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也是最想知道的真相。
谢永福垂眸敛去眼里的思绪,“可事实便是如此……为父知道当日的事情对你刺激很大,但你的母亲确实是病死的。”
他说到这里,似是有些怀念,“我常常在想,若是你母亲还在,你我父女之间必然不会如此生疏。”
谢晚凝只觉得更加好笑,但却因为还想知道真相,只能暂时将心中的不屑压抑住。
“父亲说得也是,若是母亲还在,我们的关系必然不会如此,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母亲当日是如何走的,我一直都无法释怀,倘若父亲能为我解答一二,也算是解了我多年的心结。”
她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刺,再一次温顺地展现在了谢永福面前。
谢永福心中暗喜,以为这是她态度已经开始软化的意思。
“晚凝,你母亲那日确实是病死的,待我找到大夫前去为她治疗时,已经药石无医,你若是因为此事怨恨,也是应该的,毕竟确实是我这个做夫婿的不够体贴。”
他一脸的懊悔,好像对此事很是后悔,甚至流下了两滴泪水,让他说的话看上去真诚了些。
谢晚凝瞧见这两滴鳄鱼的眼泪,心中冷笑。
“也不能全部怪在父亲身上,也怪我这个做女儿的,当时竟然没有发现母亲病重。”
她不愿意再去听谢永福的虚情假意,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到嫁妆上去。
“父亲,母亲当时怕我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才将嫁妆全留给我,您看是不是应该先将这嫁妆补齐再说?”
只要一说到嫁妆的事情,谢永福就有些绷不住。
“晚凝,你这是要逼死为父吗?”
他开始卖惨,想在谢晚凝这换取一些利益。
只可惜,谢晚凝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可怜他。
“父亲此话何意?莫不是母亲的嫁妆真的被你给挥霍一空?”
她很是惊讶,看得谢永福的老脸一阵通红。
他确实花了不少那女人的嫁妆,但这也不过是他谢家的银钱,现如今谢晚凝想拿回去,自然是在割他的肉。
“父亲……你这要我如何说你?此事我已经告知了玖王,若不是因为有这嫁妆,我怎么可能会如此顺利的嫁给他?如今父亲将这嫁妆挥霍了个空,岂不是要我吊死在谢家的大门口?”
谢晚凝狠狠地掐了掐手指,这才让眼泪睡着脸颊流了下来,表现得楚楚可怜。
“晚凝,你竟是如此嫁给玖王的?”
“不然父亲以为我怎会如此轻易嫁进去?既然你们不怕丢人,大不了到时玖王找上门来,我便将此事全部抖落出去,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便是。”
她表现得很是决绝,似是已然想到了到时候的画面。
听到这话,谢永福也有些不淡定了。
谢晚凝能不能嫁进玖王府他不在意,唯独在意的是他这张老脸。
若是真的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此事必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他本就是想糊弄一下谢晚凝,如今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怨念。
“可还有其他的办法?玖王看起来也不像是如此贪财之人,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他想尽可能地把这件事给掰扯清楚。
可谢晚凝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他和谢如霜对视一眼,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
而暗处的司剑则是惊掉了下巴,思筹着这些话是不是要告诉裴翎玖?
“晚凝,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这嫁妆为父实在是……”
“父亲让我想办法?我能想出什么办法,不如父亲自己与玖王好好说,要是他不追究,我便不再要嫁妆就是。”
她像是害怕被休,让谢永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很想要将这些嫁妆据为己有,但绝对不想要闹到其他人面前去。
“今日我也无心与父亲继续谈,我先回王府去试探一下王爷的态度,若是王爷依旧坚持要嫁妆,那我可没办法再帮父亲拖延下去了,大不了到时候就吊死在家门口,让大家都瞧瞧谢家的笑话。”
说罢,她便要起身离去。
谢永福被这句话气得够呛,自然不能就让她这样离开。
“晚凝,你与玖王和离才是此事最为简单的办法,你若是继续这般,到时候他必定是会要了你的病。”
他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一些。
谢晚凝却依旧不愿放弃,“父亲,我好不容易才嫁到玖王府,难道你就不希望谢家出个王妃吗?”
他当然是想。
可想的那个人不是她啊!
他还指望着柳墨兰能早日成为玖王府的女主人,如今她一出现将一切全部打乱,就连那边都……
他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到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