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先生更是不住对祁紫俊摇头:“可惜了你这一手好字。你毕竟是举子之身,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若自己写文章,就算平庸些,又有何妨?”
紫俊旁的不会,只有嘴硬这一件事,是他如今必须要坚持的。
他不住地对着崇山先生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冤枉我,他们所有人都冤枉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求先生明鉴,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文章是我自己写的啊!”
可崇山先生已不会再信任祁紫俊。
郑大人上前,还想为祁紫俊说句什么。
却被崇山先生一把拦住:“若郑大人连这样的人都要袒护,那我只怕也要好生想想,郑大人的想法,是否同此人一样,觉得蒙混一下,就能走上高位了。”
旁人说这话,郑大人大概不会放在眼中,可说话的人是崇山先生啊!
郑大人也只能低头,连看都不敢再多看祁紫俊一眼。
“来人啊!”
崇山先生对祁紫俊再不客气:“将他拖出去,不得再进入日月楼中,也不得再以举子的身份自居!”
这最后半句话,可以说让众人都噤了声——哪个学子不怕,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后好不容易考中举子,结果竟然一朝不保呢?
崇山先生虽没有直接取消掉祁紫俊举子身份的权力,但只怕从此往后,连书院都不会让祁紫俊再入内了。
祁紫俊惶恐抬起头来,这才知道认错:“不要,先生不要啊!学生只是一时糊涂,学生知错了。求先生再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再也不敢了!”
他若能坚持到底不认,或许温玉雪还能多看得起他几分。
此刻他越是如此,崇山先生只会越是生气。
他大手一挥,祁紫俊就没法子再挣扎,只能任凭刘掌柜叫人将他拉扯下去。
他一个大男人,竟是在此刻哭喊出声:“先生不能如此待我啊!我读书不易,我还要为姜州男儿们争气,先生不能如此!”
那些被点到名的姜州学子们,都恨不得此刻立刻让祁紫俊闭嘴:“啊呸!还有脸说是为我们姜州学子?姜州有他这样的学子,实在是丢人得很!”
崇山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三楼的最高处,看着祁紫俊被拉扯出去。
温芙蓉哭喊着跟在祁紫俊的身边,只是让温玉雪没想到的是,连秦大人带来的那位秦姑娘,都跟着祁紫俊和温芙蓉一同跑了出去。
这世上女子的痴情啊,总能掩盖过一切。何况祁紫俊又长了一张足够引女子喜欢的面容。秦姑娘对他一见钟情,温玉雪也不知是好是坏。
直到祁紫俊的哭喊消失在日月楼,崇山先生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些地对柏明招手:“你过来。”
他回头看向众人:“今日这三题,柏明答得都不错。所以我想将书会今日的魁首,由他担当,诸位可有意见?”
崇山先生今日这威严并济的样子,早已将学子们都折服,自然都抱拳应下,有人已开始恭喜柏明。
但更多人好奇的是,崇山先生在办纳贤书会之前就抛出的消息:要给今日的魁首丰厚的奖赏,究竟是什么?
至少到了此刻,所有人都还以为,崇山先生要收柏明为徒。
却没想到,崇山先生突然对着身后拍了拍手——
日月楼的小二和小厮们,竟然从他的身后抬出来了好些个大箱子。
崇山先生也不避讳,将那箱子命人全都敞开,好像就是为了让大家看看其中的东西。
箱子层层叠叠地堆放在柏明的面前,里头琳琅满目的各种金银珠宝,字画古董让他看傻了眼:“先生这是何意?”
崇山先生冷笑一声,环视楼下之人。
已经有人认出来那箱子里的东西,涨红了脸低下头嘀咕:“那箱金条,不是我送给先生的吗?先生这是何意?”
温玉雪也看到,在那些箱子里,有温芙蓉的东西。
上好的春山十二件的窑瓷茶盏,还是父亲在世的时候送给蒋姨娘的。没想到就让温芙蓉这么拿出来送到崇山先生面前,结果崇山先生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
站在最高处的重山下是女生,声音倏然冷峻下来:“想必诸位都看出来,这些箱子里装着的东西了吧?自我入姜州,你们便将礼一股脑地塞到日月楼来,我也一股脑地收下。只怕诸位心里还在想,我这崇山先生的清名是装出来的,其实我也是个贪财之人吧?”
一番话,然个下头送过礼的学子们都羞愧地低了头。
温玉雪仔细注意了一下,发觉在这些送礼箱子里,并没有她和祁承星送的东西。
看样子崇山先生是真的将她的礼收下,也明白她是为孝心而送,并非为了巴结讨好。
崇山先生终于在此刻,缓缓地朝着楼下的柏明走来:“所以今日纳贤书会的奖赏,便是这些礼物。你们送到我这里来,我就将它们送给更应该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