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雪回头,只淡淡看了池剑一眼,他就不好意思地转身要走。
可温玉雪怎么会让他轻易离开呢?
池剑甚至还没走出蒋姨娘的院子,就看到眼前自个儿的夫人郑氏。
她一脸怒气而来,见到池剑就伸手揪了他的耳朵:“好啊,跑到这来会娘子了是不是?池剑你现在胆子大了啊!”
池夫人平日不怎么抛头露面,但只要稍稍打听就知道,她其实对池大人看得很严。从前在京中,她也是夫人们里出了名的“母老虎”,谁叫她背靠郑家呢?
若不是刚来姜州诸事都要她操心,也不会给池大人和蒋姨娘私会的机会。
所以温玉雪只是给池家的下人递了点儿赏,让池夫人“不小心”看到蒋姨娘约会池大人的信,再有方才的晴彩在门口给池夫人带路顺便在门口散布一下蒋姨娘不忠温家之事。
池夫人找来这里,自然顺理成章。
蒋姨娘的院子里乱成一团,池夫人可不是好招惹的。
她拎着池剑的耳朵把他丢去一边,而后大步走进房中,没等蒋姨娘穿衣裳,便一声令下:“来人啊!把这个贱妇给我捆起来!我要带着她去游街!叫整个姜州都瞧瞧,她是个什么体面!”
游街?
温玉雪想过池夫人的手段不会好看,没想到毒到如此。
看池夫人是有备而来,那些五大三粗的丫鬟婆子闯入门中,温玉雪也没拦着。
蒋姨娘一边挣扎,一边扯着薄被,一边对温玉雪怒吼:“你是温家大姑娘,难道就让人这么打到门上,将我游街,丢了温家的脸面不成?!”
池夫人听闻此言,转头冷冰冰地睨了温玉雪一眼:“你家姨娘做出这种事,你不会还要包庇吧?姜州温家说出去也算是有头脸的,今日这事儿若是在城内解决了,我不与你计较。若你要护着她,就是闹到京中陛下跟前儿去,我也是不怕的!”
温玉雪本就没想护着,此刻叹息一声后退一步,无奈地看了一眼蒋姨娘:“姨娘虽是我的姨娘,可平心而论,今日之事也实在是姨娘丢了温家的颜面。姨娘啊,我便是不懂,你若只招惹那小马夫,我还能替你遮掩。偏生要去爬池大人的床,您让我怎么是好?”
池夫人虽厉害,也聪明。
看出温玉雪的意思,大手一挥让人将蒋姨娘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就算蒋姨娘身上薄被滑落,也无人理会。
她与温玉雪对视一眼,做出一副强势态度:“若还想在姜州好好行商,就别管今日之事!否则我要你好看。”
说罢,她大手一挥,领着人拽着蒋姨娘就往外走。
温玉雪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角落受伤缩成一团的康小柱,冷哼一声:“将他从后门赶出去,我温家容不得这般放肆妄为之人!”
晴彩自会去做这事儿——当然了,衣服是不可能给康小柱穿上的。只不过推他出门时,晴彩还是给康小柱的手里塞了一块金珂子:“今日叫整个姜州的人都知道你和蒋姨娘的好事,想来这姜州你也待不下去了。走正路出城,自有人给你盘缠路费。足够支持你改名换姓,永不回姜州。”
康小柱就是再蠢,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何况他本就油滑,此刻了然对晴彩嬉笑:“这位姐姐放心,拿了你的钱,我就跟在蒋氏游街的队伍后头。必叫整个姜州城都知道我与她的事情,日后若我要改名换姓,还得姐姐多多帮衬呢!”
晴彩冷了眸子让人将他丢出门去。
而温玉雪这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姨娘被人绑了手脚,身上几乎未有遮掩地送出门去!
其实温家的事情,早在池夫人入温府的时候外头人就察觉端倪。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蒋姨娘会被那么绑着出门!
不仅如此,池夫人还在蒋姨娘的前头举了一条横旗,白麻纸上大字写着:淫妇祸人。
蒋姨娘磨破了脚底,也没能改变被池夫人身后的婆子推出门去的命运!
毕竟是温家出事,温玉雪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当着姜州城百姓们的面掩面而泣:“姨娘啊!您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情来呢?这让我们温家日后还如何立足啊?温家待你不薄,我也待你不薄啊!你如此行事,要我和妹妹日后怎么做人?”
大张旗鼓闹出这事儿的池夫人瞥了一眼温玉雪,也啐了一口队伍后头跟着的康小柱,同样大声道:“此等瘦马出身的贱妇,也敢勾搭我家大人。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在这姜州城若没有我的意思,谁也别想入我池府大门!”
温玉雪明白了。
怪不得池夫人就算丢了池大人的脸面,也要闹这么一场:她本就有个善妒的名声,不怕旁人说嘴。正好利用蒋姨娘“杀鸡儆猴”,让那些想靠近池大人的女子都掂量掂量后果。
如此一来,也算是温玉雪和池夫人配合一场,日后总好相见。
“不——不是这样的!”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蒋姨娘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