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温玉雪感觉到胡回深的身体都颤了颤。
“当啷”一声,池剑手中的武器更是掉落在地。
他睁大了眼,颤抖着腿上前,“扑通”一下跪在男人跟前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三……三殿下?!您怎么在这啊?”
果然!
看到祁承星跟随男子而来,温玉雪就猜到此人当是微服来姜州的三皇子穆王爷元良穆。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胡回深更是拉了一把温玉雪,悄声道:“你让祁大郎去请了三殿下就早说啊!刚才吓得我以为今日真要交代在这了!”
这会儿也不方便解释,温玉雪偷偷抬眸,就看到三皇子挥手示意周围的那些士兵衙役们全部散开。
而后他亲自上前将外头跪着的一人扶起,才冷冰冰地对池剑开口:“池大人这是打算在白山上,将姜州城的百姓和商户们都杀绝吗?”
池剑的汗肉眼可见地顺着额角滑落。
“下官不敢!”
池剑心虚地回头看了看白山的方向,这才迎着三殿下而去:“是这些刁民们想闯入矿场抢夺矿石,下官这才不得不制止。”
三殿下让众人都起身,指着他们问池剑:“你说这群老弱妇孺,甚至还有抱着襁褓中婴孩的妇人,要抢夺矿场?看样子池大人不仅为官不正,更是为人不尊,将本王当成了个傻子!”
如今三殿下的势头在所有的皇子里其实算是最弱势的,但他毕竟是皇子。
身上气势仍旧压得池剑不敢反驳半点儿。
三殿下趁机上前,冷声道:“都滚开!本王要去看看,白山矿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池剑闭了闭眼,知道今日是拦不住了。
随着三殿下一声令下,官军们再也无法阻拦。
温玉雪和他们一同入内,去矿洞的路上就看到了那些也闹着要出来的采矿队的人。
胡回深一个眼神,那些人便一拥上前来叫嚷着:“发现大矿了!是大矿!半个山体的黄玉!这整座山里头都是黄玉啊!”
池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知道他再也无能为力:矿山的秘密,保不住了。
有了三殿下坐镇,被困在矿山的人一窝蜂地都跑了出去。
胡回深也趁着池剑来不及理他的机会凑到温玉雪的跟前儿:“阿雪,我带着这些人先回城了。等你们下来的时候,我保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姜州挖出了一整山的黄玉。”
温玉雪颔首:“小心你兄长。”
胡回深对她抱拳:“这话是该同你说的。你家那位蒋姨娘如今攀附上了池大人,今日事后只怕池大人要伙同蒋氏生吞活剥了你。”
温玉雪的眼中没有半点儿害怕:“没关系,还有一件事在等着他们,只怕他们还没功夫报复我。”
胡回深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温玉雪也走向祁承星,心底知道他今日绝不是无端而来:“多谢,否则只怕今日我当真不好脱身。”
祁承星的语气,一如往日地淡然:“黄玉是珍奇之矿,殿下将事情禀告皇上,对他也有好处。”
可惜从今日之后,黄玉就再不珍奇了。
——
矿山如今也算是三殿下全数接管,祁承星一直陪同他忙碌到深夜才回姜州城。
没想到子时本该万籁俱寂的城中,竟难得热闹。
如今人人都知道黄玉矿的事情,百姓们之间口口相传。
而那些一直唯胡辉维马首是瞻的商户们,正忙着趁着最后的时间想要将手中黄玉脱手,一时间黄玉的价格乱成一团。
同坐轿撵中,祁承星看着温玉雪眸色晦暗,反而不解:“池大人只怕因此事获责,怎么看你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温玉雪叹息:“这场博弈本是我们同池剑还有胡辉维的,但只怕连累到一些本就没有什么家底的小玉石商。”
这件事,是她之前没有考虑周全。
祁承星却显得坦然:“商贾之争古来如此,你们温家不也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吗?你若不行此事,难道等着蒋氏和胡家联合起来让咱们倾家荡产?原不必想这么多,世道艰险,我们只能顾着自己。”
不对,虽然祁承星说得毫不在意,但温玉雪总觉得他是心中有大义,有百姓的人。
想到这一单,温玉雪也忍不住问:“如今三殿下在此,你是打算就跟着他做他的幕僚,还是打算明年入京继续春闱?”
祁承星眼底闪过一抹涩然:“若要入仕,春闱自是最好的选择。可如今皇上老迈,太子昏庸……做旁人幕僚,只怕往后史书工笔说我祁承星是个奸猾投机之人,也无法为你挣得诰命。”
他竟想得这么长远?
死过一次的人,温玉雪并不在乎什么诰命不诰命的:“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一介商贾,也不曾想过出现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