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当铺,还妄想蒋氏能成商?
温玉雪只看着他们互相吹捧。
笑着将自己要送给蒋姨娘的东西捧上前:“恭喜姨娘。”
如今的蒋姨娘面对温玉雪,可不会再和从前一样。
她冷了眸子,看都不看温玉雪手中的东西,语调阴阳怪气:“你送的,我可不敢收。别又是什么牢狱之灾,我再承受不起了。”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却听得到。
纷纷看向她们的时候,池大人也忙完公务来到此处。
他听到了方才的对话,对温玉雪微微皱眉:“你就是温家大姑娘?来姜州之前听闻你们温家生意诚信,大姑娘待人有礼。没想到竟会将自己的姨娘送入大牢,看样子日后我们府衙做事,也要多多提防你了。”
这么快就让池大人为她得罪了自己?
温玉雪还是小看了蒋姨娘。
也不恼恨,她只是眼眸流转之间带了几分凄然:“这铺子姨娘若不是姨娘带着妹妹苦苦求来,说妹妹要入祁家叫我添置,我本也是想打理好了再给的,如今出了事当是我的错。今儿不是特意来给姨娘送礼赔罪了吗?”
可怜模样,叫周围人侧目,觉得蒋姨娘对温玉雪太严苛。
蒋姨娘看了一眼池大人的脸色,这才接过温玉雪送的礼。
与此同时,温芙蓉也上前来装作亲昵地挽住温玉雪的手:“自大夫人去世后,我娘便将姐姐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照拂。今日娘的当铺开张,姐姐要不要来做娘的头一个客人,也算是给咱们当铺添个彩头?”
说话的同时,她竟伸手将温玉雪白皙脖颈上带着的那枚黄玉雪贝的流光项链顺势扯下:“不如……就这条黄玉链子吧?姐姐做个死当,过两日也让姨娘标价送去胡家的拍行卖了。”
她会讨巧卖乖,举着链子就往胡辉维的跟前儿送:“到时候还劳烦胡会长拍下这链子,就当是胡家和我们蒋氏当铺的礼物,送到池大人的府中,祝贺池大人新上任之喜可好?”
明明是温玉雪的链子,却让温芙蓉拿着它在胡家和池大人跟前儿做好人!
温玉雪摸了摸空落落的脖颈,可惜了那黄玉链子,还是父亲在世时送给自己的。
片刻之后,爆竹声起。
蒋氏当铺门口一片嘈杂,温玉雪亲眼瞧见蒋姨娘为那黄玉定了二百两的价。
也算公允,送给池大人不算贵重不会叫人拿了话柄,又不会寒酸失了礼节。
一时间,这里好像成了蒋姨娘、胡辉维和池大人三人的舞台,任他们风光无限。
温玉雪端了香茶靠在角落看他们演,爆竹声落时,却有人端着一杯同样的香茶朝她走来——
那男子身着银缎腾鲨的锦袍,簪着金玉满堂冠簪,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副轻挑模样。
是胡辉维的弟弟,胡家二公子胡回深。
温玉雪本不愿理他,谁知他狗皮膏药一般地凑近温玉雪,昨儿不知流连何处的脂粉气霎时将温玉雪包围:“雪儿,怎么见着我就要跑?你虽说已成了婚,可咱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你万不能忘了!”
夸张的语调好似在唱话本子。
温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纨绔子弟胡二少,不去花船画舫听戏?”
他们幼时便是如此嬉笑打闹,可惜胡回深是庶出,在胡家并不得宠。平日做出一副不爱争斗只好女色的模样,好似一个纨绔。
温玉雪在上一世,直到胡回深被打断了腿送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想要取代胡辉维这个姜州商会会长的位置。
可惜他命不好,运气也不好。
但这一世……
胡回深凑到温玉雪面前,对着她空落落的脖颈咂嘴:“啧啧,上好的黄玉,叫他们拿去做人情。阿雪你这的戏,可不比花船上的好看许多?”
温玉雪挑眉,忽而一笑。
笑中狡黠,吓得胡回深连连后退:“做什么?怕不是那祁家大郎满足不了你,要图我的男色不成?”
他们周遭无人,温玉雪喝尽香茶问胡回深:“你如今手中能动的钱有上万吧?我有个法门,若做得好了,说不定借着这机会能控了姜州黄玉的价格,还能让你大哥栽个跟头,你做是不做?”
胡回深面色一凝,方才的言笑晏晏消失不见:“你怎知我手中有钱?”
温玉雪笑得越发神秘:“你要会长之位,我要收回这当铺。你只管告诉我,你做还是不做?”
“做!”
只是片刻迟疑,胡回深的眸中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雪儿要我做的事情,我绝不推辞。雪儿放心,事成与败,哥哥都护着你!”
“呸!”温玉雪将空杯子丢在胡回深的脚下,“我如今有人护着了,你管好自己就是。”
——
其实温玉雪的方法很简单:用她和胡回深现在能动的钱财,大量收购市面上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