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带着人到屋子里坐着,去厨房烧了热水。
“爹,今晚上咱们吃什么?”看着温延古在揉面,温颜好奇道,“面条?烙饼?”
温延古将面团放置在一边,随后拿出一把葱花,“今天做葱油饼,绝对不输外面的厨子。”
“那是当然,咱家谁不知道您最擅长的就是烙葱饼,估计没个几年功夫都学不会。”
温颜的话惹得温延古哈哈大笑。
她拎着热水去边屋,浴桶里是已经打了大半的冷水温颜倒入热水试了试温度,对身后的乞丐说:“婆婆,衣服脱了坐到桶里。”
老乞丐弄着自己的手指,畏畏缩缩地走到桶旁边。
温颜光是闻着,都觉得臭气熏天。
也不知道这婆婆多久没有没有洗澡了,一下水里,水面顿时漂起了黑水。
温颜拿着刷子刷了好几遍,才看出这位婆婆原本的肤色。
头发也是几乎用掉了一整个皂角才算是洗干净,就算如此,有的头发已经打结解不开,只能剪掉。
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能辨认出这位婆婆的样貌。看起来似乎比温延古年纪要大,皱巴巴的,但是眉眼清秀,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屋子外面传来葱油饼的香味,她眼巴巴地看着温颜,“好香。”
“等一下,马上就好。”温颜给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又给她灰白的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瘦了,她的眼眶向下凹陷,却衬得那双眼睛又圆又漂亮,下巴尖尖的,让人心疼不已。
温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她这是在想什么。
不过是看在老人家的份上打算收留她住几日,吃药神志好些再让她走。
心疼也不行,说不定人家也有家要回呢。
屋子外面,温延古喊她吃饭。
“来了!”温颜牵着她,走了出去。
粥和小菜已经盛好,就等着她了。
温延古把热乎乎的葱油饼放在木盆里,从庖屋里出来,看见温颜身边站着的人,随口说:“洗好了,就一起来吃……”
话没说完,看见这人的面庞,手中的木盆顿时有千斤重,怦然掉落在地,半晌说不出话。
“饼……”婆婆着急的走过去,有两块饼掉在地上,已经沾了脏水。
但是她丝毫不觉得脏,拿起来原本打算在衣服上擦擦,发现自己穿的是新衣裳,就吹了吹,往嘴里送。
温颜连忙拦住,“这个不能吃!”
将饼抢过来之后,温颜从地上搬起木盆,递了一块新的饼给她,随后疑惑的看向温延古,“爹,你怎么了?”
屋子里听见动静的襄云也走了出来,却也在看见这位婆婆的瞬间就愣住了。嘴唇抖得说不出话,半晌才说:“娘?”
娘?!
温颜看向身旁的婆婆,襄云的娘,那岂不是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在场最冷静还是温颜,她和这位婆婆,也就是她娘杨小娇,素未谋面,记忆里没有她的存在,书中也未曾记载。
于她而言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先坐下吧。”她说。
一群人神态复杂,落座后眼睛还是盯着她看。
杨小娇啃着葱油饼,对温颜说:“你真好,我记得这个味道,我以前也吃过。”
温延古面色一僵,怎么可能没吃过,当初就是她教他做的。
襄云眼眶红红的,拉着她的手,“娘,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小娇看着她,无辜地眨眨眼睛。
万萱跑过来摸了一把她的脉象,不久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温颜瞪着她,“有什么就说。”
万萱吐了吐舌头,随后老实说道:“脉象郁结,心脾两虚,火盛阴伤。十分典型的癫症,估计是长时间心情郁结,再加上大喜大悲,导致全身淤堵,神志被蒙。”
温颜:“……有的治吗?”
“应该问题不大,等明日我去药堂抓服药回来,慢慢调养着。”
既然万萱说没有问题,温颜也放心。
她看向身旁的老人,明明是比父亲还要小上几岁的,但是现在却比他苍老得多。
见她吃好了,温颜握住她的手,尝试着问:“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温颜。”
“温颜?”杨小娇脸上懵懂,“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叫小颜,一个叫小云,你是哪一个?”
“我是小颜。”
襄云连忙道:“我是小云。”
杨小娇看见襄云脸上的伤痕,连忙推开她:“你不是我的小云,我的小云不长这样。”
但是她看着温颜,却愣住了。
她摸着温颜的脸,若有所觉:“你是小颜?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