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那独属于祖神的狂傲笑声,令姜潜蓦然停住脚步。
诸多似是而非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化身黑气数次扑向姜潜的祖神,自身诡异能量源的艰难抗衡,那一组组暗含隐喻的壁画,被击杀的诡童,融牌完成后的一鸣惊人……
每一幕都充满疑点,时而扑朔迷离,时而拨云见日!
姜潜的大脑犹如越过了自我保护机制般,自动进入超负荷高速运转状态。
泉涌般的思路令他在至暗时刻抓住了一点光火。
此时,姜潜已经站在双兽王的两座巨笼之间,左侧笼中为四牌融合版螣蛇,右侧则住着一贯低调的红鳞残龙。
二者虽不至于和谐共处,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见身主姜潜到来,双方都自然而然地投以注目,算是给到了几分薄面。
“他说,是被逼迫的,然后就莫名的被我干掉了……就像被抛弃的棋子。到死都还以自己是‘圣母的心头肉’自居呢。”
姜潜站在原地,目视着长廊尽头的黑暗,笑着感叹:
“不知是该说他愚笨,还是该夸你演得一手好戏?”
说着,姜潜侧转身躯,朝向了左侧——四牌融合后的螣蛇兽王正趴伏其中,双眸炯炯地打量着它的主人。
涎液从它过于强壮的吻部滴落下来,显示出最淳朴的意图。
但这些在姜潜看来,不过是一种更为精湛的表演。
双方彼此对峙,沉默着。
“好吧,既然你无意坦白,我就点到为止了。”
姜潜脸上浮现起近乎冷酷的笑意:
“记得你说,我永远都解脱不了?多谢提醒……我保证你永远都不可能再从这个笼子里解放。”
说完,转身便走!
所有的线索以最合理的方式组合,形成了姜潜当下的推断:被感染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兽王——螣蛇!
若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姜潜有理由相信,自诡童出现反常表现的那一刻起,被祖神感染的危机就在向他靠近了。
很明显,诡童是这场储君之争中最为自信的一位储君,他曾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作为储君在圣母那里得到的优待。
双方交手过程中的久攻不下,也大多仰赖着圣母特质的道具维持:
足以囚困五态巅峰兽王的冰棺,轻易化解诡异活体的避毒明珠,防御力逆天的龙鳞甲、不止一套……
诡童,就像是那位被内定的获胜者,全场只有他一个人不疾不徐、优哉游哉,就像即将继承王位的太子在走过场。
结果在关键时刻,那个他深信不疑的支持者却没有给到他任何支援。
这位“支持者”,除了有能力假借圣母之躯蛊惑众人的祖神,姜潜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蛊惑,背叛,冒险。
这是姜潜截至目前对祖神的最深印象。
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当融牌彻底完成,四牌合一版兽王螣蛇横空出世驱散黑雾的巅峰时刻,正是祖神与之建立联系的大好时机。
现在回想起来,姜潜也会感到当时的进展太过顺利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对“假圣母”的防备。
当然,祖神是出于什么不可知因素放弃了原定的诡童,转而选择自己这件事,姜潜还没有完全想通。
“等等!”
熟悉的嗓音和语调,令姜潜停下脚步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平静地转过身,正对上螣蛇兽王凶戾贪婪的眼!
庞然巨兽紧贴笼柱,呼吸的气流不时鼓动起姜潜身披的斗篷。
双方两相注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得意”和“疯狂”。
“太让我意外了!”
祖神操着一贯低沉模糊的强调,以其特有的狂傲口吻发出赞叹:
“哈哈哈,我还以为能骗得到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真可惜啊……”
祂的态度完全不像阴谋破拆后的式微。
准确说,自从被抬举为“神”的那一刻,祂就从没向任何一个人类低过头!从未!
“不仅可惜,还挺可悲的。”姜潜耸了耸肩,表示认同。
“可悲,呵呵,小子,你是说我很可悲吗?”
“错了,可悲的是我。”
姜潜笑着坦言:
“毕竟,好不容易驯服了这头飞扬跋扈的兽王,现在却不得不接受再也不能启用它的事实,可悲可叹啊……”
螣蛇兽王的眼神变了,准确说,是祖神的眼神变了!
继而狞笑道:“你不会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潜龙勿用。想想我能给你什么?超越这世间规则的力量,不受限制的掠夺力!这对你是何等的良机!”
“拥有、驾驭我赋予的力量,就算是一节草莽之流,也足以雄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