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道:“乞丐如何?王子皇孙又如何?我魏西洲此生光明磊落,从不囿于出身,更不哀叹困境,我所站的位置,皆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的。”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短短十四个字,道尽了魏西洲前半生的崎岖与坎坷。周围的人有不少都曾经听说过他的故事,听闻此言不由得大为震撼。
说这话时,魏西洲的语调平静,仿佛那些经历过的困境与凄惨的人生都无法撼动他的初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向康子俊等人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我魏西洲的人生,又岂是你们这些膏粱锦绣堆里的长大的富家公子哥们有资格评论的!”
“好!”
周围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一群人跟着起哄。
“说的好!”
“英雄不问出处,魏大人好样的!”
听这着一声又一声的叫好,画舫上的康子俊本来就惨败的脸色被气的更白了。他身边的人见势不对连忙道:“如今天寒地冻,子俊他落了水,万一生病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先送他回去吧。至于这魏西洲,等我们回了京城再好好找机会整治他!”
康子俊虽然愤怒,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与魏西洲对上的最好时机,更何况魏西洲手中还有他们的把柄,要想弄死他,需得回到京城与他们的长辈们好好商议才行。
他今日,就先咽下这口气!
画舫转了个头缓缓离开了。
乌篷船内,康乐乐缓缓收回目光,好奇道:“这是魏西洲?”
萧逸淡淡道:“陛下听说过他?”
康乐乐点头:“听过一点。”
说起魏西洲的人生,那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魏西洲刚出生的时候他爹娘带他回外祖家探亲,结果半路遇上马贼,他的双亲皆丧于马贼手中,那些马贼倒是没有杀他,只是随意找了个树林把尚在襁褓的他扔了进去。幸好有附近村庄的砍柴人听到他的哭声,将他捡了回去,他这才保住一条命。
砍柴人收养了尚在襁褓的魏西洲,可他也没能陪他多久,魏西洲五岁那年,砍柴人因病离世,只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村里人不忍见他一个小孩挨饿,便你一顿我一顿的接济他,魏西洲就这么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了。
因为魏西洲从小便展现出极强的武学天赋,长大之后,他辞别村人,一个人踏上了学习武功的江湖之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魏西洲闯荡江湖没多久,便打出一片名头,武功学成之后,魏西洲欣喜的返回村庄,却发现,那些曾经养大他的村人居然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村庄,二百多口人,没有一个人还在,只剩下一座破财的村落还留在原地。
魏西洲打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些村人的踪迹,他们好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可他没有放弃,终于,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偶然从一位醉酒的官员口中得知,他们村庄里的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官府下令屠杀了。
他们当地的县令为了升官,拿村民充当马贼,他的那些亲人,全都被当做马贼屠杀然后被县令换取政绩了。
知道这个事实后,魏西洲并没有直接杀了县令,而是忍着滔天怒火抽丝剥茧的找齐了所有的证据,拿到这些证据后,他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绑走了还在熟睡的县令,然后一路直奔京城,敲响了大理寺的大门。
因为魏西洲准备的证据很齐全,县令根本无法辩驳,案子很快便了结了。只不过他绑架朝廷命官一事还是在朝堂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对于这件事,朝堂上众说纷纭,有拍手称赞叫好的,也有说应该应该严惩的,最后还是当时的慧帝站了出来一锤定了音。
魏西洲虽然私自绑架朝廷命官,但事出有因,而且他准备的证据充足,也并未私下杀人,算不上侠以武犯禁。不仅如此,慧帝还十分欣赏魏西洲这个人,不仅破例将他收入朝廷,命他监察百官,还特赐御刀一把,希望他能用手中这把刀斩尽天下不平之事。
不得不说慧帝这招实在是高明,自魏西洲开始监察百官,朝廷上瞬间安静了许多,毕竟他这个人铁面无私软硬不吃,眼里更是只有大彝律法,任你身份再高权利再大,他都敢直面硬刚。
只不过随着慧帝驾崩,康锦绣登基之后,彝国朝堂上开始变得乌烟瘴气,再不复慧帝在时的清正与平和,魏西洲也逐渐低调了许多。
康乐乐本来还以为这几年都没有听到魏西洲的消息,他已经被混浊的朝堂给同化了呢,可今日一见才发现,他居然还初心不改,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她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这个魏西洲不错,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陛下想见他?”
萧逸突然道:“这还不容易。”
因为距离太远,萧逸直接用内力朝魏西洲传音:“魏兄,可否来一见?”
康乐乐还没从萧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