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福晋会有小产之象?”雪璎问。
“福晋不是去了平西府吗?算算日子,那胎儿不过一两月,想必是在那里怀上的。那孩子必然不是王爷的!”崔奇哲压低声音,“这个我没有说,你也不可说出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福晋她……”雪璎被吓怔住了。
“福晋下体有撕裂的迹象,必然是……据说是王爷亲眼所见。既然如此王爷都没有嫌弃,若是再说出福晋怀了别人的孩子,王爷便会疑心我们看福晋不顺眼,说我们诬蔑福晋,会治罪我们的!”崔奇哲道,“你我是他什么人?他要杀我们,就是一念之间啊!”
“可是若是不告诉王爷,隐瞒之罪,我们也开脱不了啊!”雪璎道。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崔奇哲道。
夜长梦多,纤袅躺在床上,却无法合眼。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弘晳会对自己这样,之前弘晳对自己的关怀,难道都是为了利用?
“怎么不睡啊?”弘昼关切问。
“我睡不着。”纤袅摇摇头,“我在想,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活着是永远都有意义的。”弘昼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这种酷刑,换作是我我没死都疯了,但是你还很好,说明你活着一定是是有意义的。”
“真的吗?”纤袅眼睛一亮,忽然又黯淡起来:“可是像我这样的人,被唾弃,也是应该的。”
“别瞎想!”弘昼笑着摸了摸纤袅的头,“快睡,睡着了我就去东厢房,不打扰你。有什么事情也隔得近,方便叫我。”
“好。”纤袅轻轻一笑。
纤袅似乎是睡着了。弘昼刚刚去了东厢房,纤袅就睁开眼。是啊,以前自己生病了,弘昼都会陪在身边,如今倒去了东厢房,哪里是担心自己休息不好,分明是嫌弃了。想想回来之后,哪一夜弘昼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要么就在北房的书房睡,要么就去东厢房睡,总之不跟着自己一起睡。想到这里,纤袅又哭起来。琅玕听见了,连忙进来安慰。
“主子,怎么又哭了?”琅玕问。
“我要沐浴。”纤袅道。
“主子,您身上还有伤口,沐浴的话会很疼,要不奴才给您擦擦身子吧。”琅玕道。
“王爷嫌我脏,我要沐浴!”纤袅哭道,“玲珑嫁人了,晚上只有你陪着我!王爷嫌弃我,觉得我恶心,觉得我肮脏……我要洗干净,我现在就要沐浴!”
“主子,一点儿都不脏!”琅玕温柔道,“您一点儿都不脏,您很干净。现在沐浴只会对伤口……”
“我不管!我就要沐浴!”纤袅哭喊,“我回来之后,王爷再也没有陪过我睡了。王爷嫌弃我,你看不出来吗?”
“王爷怎么会嫌弃您?王爷就在东厢房,您若需要,奴才随时可以去喊。”琅玕道,“天黑了,外面下雪了,很冷,明日再洗,好吗?”
纤袅木然地点点头。琅玕为纤袅盖上被子,正要走,被纤袅拉住:
“你陪我一起睡。”
“主子,按照规矩,奴才守夜,要记录您翻了几次身,醒了几次,有没有咳嗽之类的。”琅玕道。
“管他什么劳什子规矩!你陪我睡!”纤袅拉住她,“小时候你就会陪我睡,难道现在,你也嫌弃我了?”
“奴才不会嫌弃主子。”琅玕上了床,“主子早点儿睡,明日奴才会安排沐浴。”
“你不要离开我!”纤袅抱住她,“你是陪我最久的人,小时候你就跟着我。以后……以后你嫁人,我们来个入赘,你还是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主子……”琅玕热泪盈眶,“奴才不嫁,一辈子和您一起。”
弘晳在景山东果园内,只要站得高,就可以望见神武门,然而望不到想见的人。什么叫茕茕孑立,他也感受到了。孑然一身的感觉,很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忽然听到风吹叶动声,回头一看,是白锦。
“这里守卫森严,你怎么进来的?”弘晳问。
“您也出得去,为何甘愿在这里被圈禁?”白锦道,“君子,王权富贵让您迷了心,早不似从前那般。”
“是啊,功名利禄,王权富贵,尘世的人都追求。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来到人间,也爱上了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弘晳冷笑,“既然当一次人,就要追求人想要的。镜子用完了,就还给我吧。”
“我只能用煞魂给她续命。”白锦将封煞镜交给弘晳,“若是她可以净化煞魂,自然最好,但是十分渺茫;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被煞魂取代。”
“总有一日,我还能带着愁梅仙子回到非幻仙源。至于天宫那位,我会让她忘记。”弘晳冷笑,“王权富贵我是得不到了,但是我可不是无欲无求之辈。几世几年的情缘,我不会放弃。生而为人,终身下贱,哪里比得上天上的神仙!天宫那位修行短浅,被贬下凡前还得喝一碗孟婆汤。而我不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