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青葱十指,领如蝤蛴,肤如凝脂。】
“这和亲王:不是死了吗?嫡福晋怎如此盛装?”李玉脱口而出。
“大胆!在皇上身边办事还动不动把‘死’字挂在嘴边,这叫‘薨’。”纤袅上下打量他一番,“今日你冲撞我家王爷,你可莫忘了,皇上可以杀了你,王爷同样可以杀了你!没下头的狗奴才,还不想要上头了吗?”
这李玉一听,这还得了!连忙跪下:
“福晋饶命!请您代奴才致歉王爷,好让王爷地下安心!”
棺材里忽然传出来一阵笑声,纤袅亦捂嘴偷笑。众大臣一脸惊恐,那弘昼竟从棺材里爬出。一群大臣似见了鬼要跑,却被王府侍卫持刀拦住。
“大喜!阎王爷念本王品德高尚,不收本王!”弘昼笑道,“诸位大臣,本王又重返阳间,何不喜哉?如此大喜,礼从何来?”
诸臣脸俱白,因送丧银而剩不多,只能取下扳指、手串;无钱财者皆写欠条。
“王爷何欺骗于诸臣乎!”李玉问,“既假死骗钱财于诸臣,又骗圣上以治丧,何不欺君之罪?”
听此一言,弘昼亦窘之。纤袅见其神色,忽捂头言:
“忽感眩晕,似见勾魂无常,阴曹地府。恐阴气过重,见那白烛焰颤,恐传晦气于李公公,传晦气于皇上。”
听其言,弘昼忙扶其往屋走:
“我亦忽汝身也!吾愧也!今京城天花盛行,本王治民间疫,竟忽视府中内人,愧也,愧也!”
纤袅也摸头,忽惊叫:
“怕不是出痘了!”
李玉听其言,见其色,遂离府。
李玉走后,纤袅亦是头疼。弘昼亦笑言:
“莫装,尔等儿戏,本王一眼识破。”
“那李公公何等之辈?方才被你我诓骗,一会儿想通辄回,见你我说笑,岂不是坐实欺君之罪?我亦去妆痘,假染于痘疫。”纤袅轻轻一笑。
“苦汝心也!原来,你也有聪慧的时候!”弘昼马上将纤袅抱起。
“唉呀,你快将我放下来!”纤袅道,“我得去把痘画上去,不然穿帮了。”
纤袅忙让琅玕拿来胭脂盒,对着镜子点起痘来。忽而用刺绣丝绸手帕捂住头:
“唉哟,疼死我了!”
“像,真像!”弘昼一边夸赞,一边将纤袅扶向床躺着。
纤袅本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在床上待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忙扯了扯弘昼的衣袖:
“王爷,我在这床上躺着也不是事,您给奴才拿一串冰糖葫芦吧!”
“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民间的东西配不上我们这种身份的品味吗?我去让疱房给你准备冰糖燕窝。”弘昼轻轻一笑。
“王爷,奴才未及笄时便嫁与你,我也曾在噶哈里骑马呢!”纤袅忙哀求道,“好王爷,好相公!”
“你怎么叫也没用,不会给你买的!”弘昼笑道。
“夫君,最好的夫君!”
“不买。”
“大郎,你买不买?我去看看药房里面……”
“行,行,给你买!”弘昼无奈又故作生气,“免得哪天你拿砒霜药死我了!你嫁给我这些年我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这么没良心,为了一串冰糖葫芦竟要谋杀亲夫……”
纤袅一听,以为玩笑开过头,弘昼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这可是人人宠着让着的御弟,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叫人今日死,就绝不会拖到明日。若让他误会自己要“谋杀亲夫”,自己已经噶哈里部便都人头落地,忙起身跪下请罪。
这时李玉越想越不对劲,满洲皇族贵族自小便要种痘,这吴扎库氏又岂会染疾?此时才发觉被耍,忙辄回。楚桂儿见人来,忙使笑:
“李公公怎么又来了?不忙着去伺候皇上?”
“咱家忽然想起一事,欲见王爷福晋。”李玉不怀好意道。
这和亲王平常骄奢淫逸,嚣张跋扈,皇上皇太后偏又宠着,自己也受过他不少气,早看他不顺眼。一个无心皇位的逍遥王爷,每次觐见皇上总会先敲自己一笔,走之后又敲一笔,他的钱包可吃不消。李玉这么想着,也不顾阻拦,闯进内院。闻其脚步,纤袅花颜失色,忙躺下。李玉在窗口一晃,见纤袅似乎昏迷不醒,脸上亦是起痘;而那弘昼守在一边,戴好面纱,吩咐底下人煎药,自己同时又在拜痘疹娘娘。见此情景,只好回宫,不在过多言语。
又一日,弘昼百无聊赖,见东阿司门门口一群官兵拉着几车宝泉局制好的钱币要送往户部。弘昼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忽而灵机一动,忙让侍卫拦住银车搬回王府:
“本王例行检查,看看你们有没有贪污,有没有投机倒把。你们先回去,检查完了我让人给你们送回户部。”
扔下此话,押送库银的侍卫太监还没有反应过来,东阿司门便被关住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就算弘昼不怕死也总会拖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