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足女子。忽然进来两只小金莲,谁不看了眼红妒忌?穷人家的女子是不会缠足的,因为要干农活,这香玉缠了足,想必也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在这里当一个奴才?
“嫡福晋,您可不要慈悲,奴才做错了事情可不是说几句就完了,那样她还敢继续犯错。”蕊蝶道,“我与她同是汉人,缠足女子不可进宫廷,王府自然也进不了。多漂亮的小脚,怎么能伺候人呢?想必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得好好教教。”
“是啊,不打学不会。”雨晴道。
“这可是王爷带回来送给我的丫鬟,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她?”纤袅冷言看了看香玉,“你说,在我这里如何?”
纤袅的确没有打过她,也没有当着她的面直接骂她,只是时常对她冷言冷语,挑刺儿。香玉也知晓纤袅讨厌她,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嫡姐,纤袅虽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若不是又完颜氏庇护,自己早就不知道被扎库塔氏如何虐待。纤袅只是让她干活,平常也没闲心搭理她。
“嫡福晋……待奴才很好。”香玉小心翼翼地道。
纤袅自然不会理睬香玉,只要香玉不去勾引弘昼,过些日子纤袅对她态度就会缓和。她也不想打香玉,万一弘昼当真想要纳香玉为妾,她也不想得罪弘昼。不打香玉,可以体现她的贤德!想到这儿,纤袅更加不会打她了。韫袭苑的人都知道纤袅厌恶郑香玉,也私底下欺负辱骂她。
菀柳本来也动了点儿小心思,又看到香玉的遭遇,感觉挺同情的。她在承春楼多少年,看过多少男人。有的男人背着家里的人跑出来,将钱砸光;有的男人仗着财大气粗想出各种方法折磨里面的姑娘;有的男人十分深情可惜无法为心爱的姑娘赎身;有的男人才华横溢饱读诗书……她发现弘昼是多么深情,也知道纤袅在这里是多么滋润。她羡慕这种富贵生活,但是又猜想很难吸引到他。
除夕到了,纤袅给孩子们换上新衣服,带着他们进宫去赴宴。纤袅本来想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惜今日不得不穿上定制的吉服。吉服褂,绣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顶镂金三层,顶用红宝石,饰东珠十,上衔红宝石。朱纬。上周缀金孔雀五,饰东珠七,小珍珠三十九。后金孔雀一,垂珠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各三,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金黄绦二,末亦缀珊瑚。青缎为带。金约,镂金云九,饰东珠各一,间以青金石,红片金里。后系金衔青金石结,贯珠下垂,三行三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二、每具饰东珠珍珠各四,末缀珊瑚。耳饰左右各三,每具金云衔珠各二。领约,镂金为之,饰东珠七,间以珊瑚。两端垂金黄绦二,中贯珊瑚,末缀珊瑚各二。采帨月白色,不绣花文,结佩惟宜。绦皆金黄色。朝裙片金缘,又加海龙缘,上用红缎,下石青行龙妆缎,皆正幅,有襞积。杏雨冠顶等各饰东珠九,服与嫡福晋同。
冠与服都定了,只能在妆容和首饰上费心思了。纤袅特意选了一只血玉手镯,血玉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极为罕见。弘昼花了很多功夫才帮纤袅找到血玉,纤袅二话不说就让人去做了手镯。
“你说是不是我流了血,你送我的玉簪也会变成血玉簪?”纤袅问,“蓝田日暖玉生烟,蓝田血玉?”
“心诚则灵,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如果你很爱我,说不定真的变成血玉了呢。”弘昼开玩笑道,“这么久都没有变,你是不是虚情假意?”
“哪有!”纤袅有些不乐意了。
弘昼只是笑着摸着她的脸,最后带着她赴宴。弘昼和纤袅坐在一个马车上,杏雨和自己的丫鬟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她望着深深的紫禁城,似乎在想什么。等都到齐了,弘历、钮祜禄氏、琐玥都上座,底下王公大臣以及嫔妃、公主、福晋、命妇都行礼。就坐了,先是一些吉祥话和闲话家常。弘昼坐在纤袅左边,弘晳在纤袅右边,再右边就是乌兰图娅,杏雨在最后面和诸位侧福晋坐在一起。和弘晳坐在一起让纤袅很不自在,她想和乌兰图娅说几句,顺便炫耀一下手上的血玉手镯。她像让乌兰图娅坐过来,可是去说又要转头,看着弘晳又感觉很尴尬。孩子们在一旁有专门的嬷嬷看管着,现在纤袅又感觉十分无趣。终于忍无可忍,还是虚荣心超过了尴尬,冷着脸对弘晳道:
“理亲王可否与科尔沁福晋换个位置?”
“没这规矩,一会儿敬酒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弘晳道。
纤袅没有理睬他,很快开始用膳,场面极其安静。纤袅感觉宫里面的宴会死气沉沉,就悄悄对弘昼道:
“过年就应该穿红色,你看都穿石青色的吉服,好沉闷。”
“食不言,寝不语。”弘昼小声道,“如果都穿得花花绿绿,皇上、皇后和皇太后又该如何装扮?素了就是连我们都不如,他们脸面何在?艳了就成了我们谄媚,故意称托他们。”
“明明就是过年,这么沉闷。更何况,明日就是乾隆元年了啊!”纤袅道,“先帝因为政务繁忙这种宴会草草了事能理解,皇上刚登机就办这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