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晳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自己不怎么插得上话。弘昼绝对不会与弘晳说话,纤袅也不好开口对弘晳说话。矜和忙着聊天,偶尔会问弘晳几个问题。来这里让他感到为难,他本是不愿意来的,他也知道弘昼不是真心请他,矜和也希望弘晳和弘昼能够好起来。观音保更是插不上什么话,他与矜和相见都困难,对这一群宗室也不怎么熟悉。
“皇姐,什么时候再来我这儿聚聚?”弘昼问。
“随时都可以来。”矜和笑道。
“公主,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府了。”观音保拱手行礼。
“本宫还不急着,你若待不下去现在就可以走。”矜和白了一眼观音保,“本宫与你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回,让你来与本宫见皇弟,你还千百般不乐意。额驸,你若是对本宫不满意,本宫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你对皇弟不满意,本宫可饶不了你!”
“请公主恕罪!”观音保马上跪下,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弘昼。
“皇姐,额驸毕竟来自蒙古,不懂我们满人的规矩,您没必要气坏了身子。”弘昼扶起观音保,“额驸从科尔沁大老远来到京城,我们总要招待好。”
“皇弟为你求情,我就饶过你,下不为例!”矜和仍然有些不解气。
“矜和,额驸毕竟出自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和孝惠章皇后的母家人,总不能在你这里受气。”弘晳劝道。
“二哥,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帮他说话!”矜和嘟起小嘴,很不高兴:“他来自科尔沁又如何,若非我下嫁于他,他也不会有今日荣耀。”
最后是矜和将观音保赶走,才暂时平静起来。观音保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有着高贵的出生,又幸运娶得和硕公主。当了额驸他才发现,每次见公主都要向她身边的嬷嬷请安,嬷嬷同意才能见面。这还只是见面,两个人就没有怎么同房。他还不能自由纳妾,他曾无数次想向矜和请示,又担心她不答应,每次都咽在肚子里,不敢说。在公主面前,他就像一个奴才,什么都要看公主脸色行事。公主若是不高兴了,他还要当受气桶。
纤袅看到矜和与观音保那样的夫妻关系,不禁有些担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隐有些担心。她以身体不适回到韫袭苑,连忙让小厨房送来酸辣粉。她忙吃了一口,感觉又酸又辣,眼泪都要流出来,她自己也辨别不出怀的是男是女。酸的吃不下去,辣的也吃不下去,她担心得不得了。她独自倚着门框,看着院子里面的丁香,不断叹气。此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在找什么。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理亲王,你在找什么?”
“茅房……在哪里?”弘晳红着脸问。
“茅房?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我让人给你准备官房,等一下。”纤袅连忙吩咐琅玕。
“不用了,来不及了。”弘晳涨红了脸。
“琅玕,你找得到,你带理亲王去。”纤袅吩咐。
解决完后,弘晳的脸色好了许多。纤袅将弘晳请到沁古斋,给他准备好君山银针茶。
“王爷可喜欢这君山银针?”
“当然很喜欢。”弘晳笑道,“今日让福晋见笑了。不过我见福晋,怎么如此惆怅呢?”
“竟让您也察觉了。”纤袅叹气,“我不知道我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是我爱新觉罗氏的血脉。”弘晳道,“阿哥能够畅谈古今,指点江山,格格可以和亲蒙古……”
“不要和亲!”纤袅眼角已经是泛起泪花,“能够留在京城的又有多少?若是一个格格,最多就是一个多罗郡主,很难留在京城。”
“若是可以获封公主,就可以留在京城。你看,汗阿玛的四位公主,不是都留在京城吗?特别是对和硕和惠公主,怡贤亲王的女儿,可是万般疼爱的。”弘晳劝道,“是弘昼不喜欢格格吗?”
“我不知道,他从来就不希望我生一个格格。”纤袅擦擦眼泪,“格格是要送出去和亲的,到时候分别,只会徒增忧伤。我哪晓得我怀的是一个阿哥还是格格,若是一个格格,若是……这可怎么办?万一王爷真的不喜欢她,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这应该不会。”弘晳安慰,“若是他真的干这种事情,我愿意收养她。”
“多谢理亲王。”纤袅微笑,“每一次遇到困难,总有您帮助。”
直到日落西山,矜和来寻弘晳,弘晳才十分不舍地离开韫袭苑。弘昼略有些不乐意,他知道弘晳在韫袭苑待了一整天,想着就来气。又不好说她,弘昼将一肚子气憋在心里。
雍正十二年四月二十日,所有人都围在皓辰苑,屏住呼吸,听着杏雨叫喊。弘昼在屋外踱来踱去,纤袅额头上满是汗水。终于皓辰苑的叫喊声消失了,听见轻微的婴儿抽泣。弘昼和纤袅连忙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婴儿被稳婆抱住,杏雨已经痛晕过去。
“回王爷和嫡福晋,侧福晋生下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