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殿。
晨光穿过竹林,洒下斑驳的光影。
凉风轻轻地拂过,竹叶潇潇,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香气。
惠贵嫔孟星河坐在竹林下的石桌前,拿着梳子,轻柔地给熊猫崽崽梳着毛,熊猫崽崽专注地抱着一根细嫩的竹笋啃着,对孟星河的动作习以为常地享受着。
四皇子秦明珵去上庠宫上学,最近安分懂事了不少,她一个人在朱雀殿,奴仆成群,还能养熊猫,不仅不孤独,反而惬意不已。
“娘娘,瑜嫔娘娘遣人送了几张精致的小弓来,说是给四皇子殿下的。”槐序身后跟着朱雀殿的内侍,内侍手上捧着不大不小的一个箱子。
惠贵嫔孟星河放下的梳子,挥了挥手,让宫人将熊猫抱了下去。
“瑜嫔吗?怎么这么突然?无事献殷勤,咳咳!”孟星河的话戛然而止,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伸手打开了内侍捧着的箱子,拿起了一张奢华漂亮的小弓仔细端详着,又放了回去。
“本宫与她有什么?交情吗?”孟星河顿了顿,又玩笑道:“还是说她跟四皇子有了什么情谊?这不年不节的,她怎么突然给明珵送礼物啊?”
“娘娘请慎言,现在四皇子殿下年纪还小,还好些,要是等四皇子殿下大了,您就不能再这样口无遮拦地随意编排他与宫妃了。”
“本就没什么,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槐序姑姑,多谢槐序姑姑的提醒。”孟星河抱着槐序的手臂亲昵道。
说罢,孟星河就松开了槐序的手臂,指示着那名捧着箱子的内侍将箱子放到桌上,再扬手让他退下。
“本宫与瑜嫔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还有明珵,之前明珵撺掇着大皇子、三皇子去偷走了她的狮子猫,废了本宫老大的心思去道歉了,这不结怨就不错了,她背靠晋国大长公主,还需要送礼来讨好本宫吗?”
孟星河将几张小弓都取了出来,递了一把给槐序,自己拿着一把,翻来翻去,看了又看。
“难不成涂了毒?”
“娘娘您忘了,您的弟弟孟星野公子与齐国长公主的亲事,是晋国大长公主保的媒,瑜嫔应当是得了晋国大长公主的指示,与您打好关系吧。”
“下个月月初就是星野与齐国长公主成亲的日子了,从陛下赐婚,到他们成亲,这时间也太紧了。”
“不过娘娘说的对,这送来的东西确实该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几遍。”
“槐序姑姑帮本宫去库房里挑几样回礼,等晚一些,本宫亲自给瑜嫔送过去吧。”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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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回礼,孟星河独自用了午膳,又午休了两刻钟,再梳洗打扮好,趴在窗前吹了好一会儿拂过竹林的凉风,她才起身慢悠悠地前往了含章殿。
从朱雀殿去含章殿的路她可太熟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只是人不同。
活该。
看着含章殿三个字,想起来吕希音,孟星河就忍不住拳头硬了。
含章殿门口的内侍见孟星河,殷勤道:
“拜见惠贵嫔娘娘,惠贵嫔娘娘,我们瑜嫔娘娘说了,若是今日您过来了,不必进去通报,请您直接进去就是了。”
“带路吧。”
含章殿中丝竹管弦声阵阵,断断续续的,像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打断了又重来。
“瑜嫔妹妹好雅兴啊,这是在听曲赏舞吗?”
孟星河进到含章殿中,看见鱼赊月坐在上首,底下一群宫廷的乐人在伴奏,几名舞姬在翩翩起舞,仔细一看,她们的额上、背上汗涔涔的,汗水都沾湿了衣襟。
鱼赊月将抿着的唇松开,挥了挥手将乐人和舞伎都打发了。
“嫔妾见过惠贵嫔娘娘,娘娘您懿安。”
“瑜嫔妹妹,请起,是本宫打搅了。”
“不打搅,嫔妾欢迎还来不及呢,听曲赏舞哪有嫔妾这样生气的,若不是娘娘来,嫔妾已经气得不耐烦要掀桌了,本就又闷又热......”
“惠贵嫔娘娘我们去外边坐吧,这几日海棠花树下凉风习习,比在殿内闷着舒适多了。”
“客随主便。”
“嫔妾可不是听曲赏舞的,下个月就要出太后娘娘的孝了,嫔妾自己不会跳舞,就想着叫些舞姬来,嫔妾编个舞,献给陛下,谁知高估了自己。
这个月到底还没出孝,嫔妾害怕被人弹劾孝期赏乐,就在殿内关着门窗折腾,天气渐渐热了,殿内人又多,还不通风,真是越折腾越生气。”
“瑜嫔妹妹用了午膳了吗?”
“惠贵嫔娘娘不说,嫔妾都忘了,现在确实有些饿了,霜序姑姑叫人去上些糕点便可,还有沏一壶红茶来,不知惠贵嫔姐姐喝不喝得惯红茶?”
“本宫对茶没有研究,向来就是没毒就都喝的,瑜嫔妹妹不嫌弃本宫糟蹋了你的好茶的话,本宫来者不拒。”
“惠贵嫔娘娘说笑了。”
“本宫这里准备了些礼物,想托瑜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