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胎吗?嫔妾在此就先恭喜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又要庆贺弄瓦之双喜了。”
傅梦璃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不阴不阳地说道。
沈柠月垂下眼睫浅浅一笑,才抬眸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傅梦璃温声道:
“多谢质嫔妹妹的‘吉言’,暂且不论本宫腹中所怀的是皇子,亦或是公主,只要皇嗣平安健康,茁壮长大,本宫想陛下也会与本宫一样,不会有丝毫不喜之意。
如今宫中已有八位皇子,年岁虽小,但身体都十分健壮。
陛下并不缺少将来能承继宗庙和大业的皇子作为备选之项,本宫作为大雍的国母也无需担忧大雍皇室的后嗣传承与子息延绵的问题了。
然而质嫔妹妹见了本宫一眼,听见本宫怀上了双胎的消息,就断言椒房殿要庆贺弄瓦之双喜所怀的恶意,在场的宫人内侍也都心知肚明。
本宫可以理解和体谅质嫔妹妹因为五皇子落水一事而愤懑不满的心情,质嫔妹妹进门没有直接向本宫问罪已是十分理智了。”
沈柠月小幅抬手示意宫人请傅梦璃入座上茶,又继续娓娓说道:
“五皇子说是本宫的明玥推的他,但本宫的明玥却说是五皇子推的她,没有推动反而自己没有站稳才落的水。
双方各执一词,本宫作为明玥的生身之母,心中自是倾向于相信明玥的。
倘若让本宫的人来审问的话,质嫔妹妹心中定有不服,疑心本宫偏袒自己的孩子的想法无可厚非。
故而本宫就将当时伺候的宫人内侍都送往了掖庭,待掖庭令审问了宫人内侍之后,谁是谁非自见分晓。”
“至于明玥,五皇子到底是受了不小的罪,本宫已经罚她禁足了。
还有陛下,本宫听闻了五皇子在椒房殿落水的消息当即就遣人去禀明了陛下,质嫔妹妹不妨先在椒房殿先坐一会儿?陛下很快就能过来了吧。”
沈柠月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面对女儿闪烁的眼神和心虚的模样,沈柠月并没有全信她的话。
只是短时间内,沈柠月也没有精力去撬开女儿的嘴了,让她说出真相了。
“皇后娘娘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嫔妾若是再闹,有理也无理了,只是嫔妾想先见一见衡山公主,不知可否呢?”
小吉从门外跑了进来,微微朝沈柠月点了一下头便又垂下来眼帘退到了一边,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小吉将傅梦璃带到五皇子所在的房间之后,并没有留下陪着傅梦璃母子叙话,而是回到了沈柠月身边,又被蒲节遣去了衡山公主的房间。
“殿下,蒲节姑姑说皇后娘娘并不信您的说辞,您就实话跟奴婢说了吧,是不是殿下您推的五皇子?您为什么要推他?”小吉直言道。
秦明玥将头埋在被窝里,并不回话。
“殿下,皇后娘娘虽然待您严厉了些,但是您是娘娘的亲生孩子,是娘娘的长女,她能不站在您这边吗?您要相信娘娘对您的在意!”
“不知道。”
“殿下,您就告诉奴婢吧!”小吉将秦明玥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直穷追猛打,磨破了嘴皮子才得到了答案。
“是我推的秦明璋,可是确实是他先来推我的,在石阶那里,后来我带着他去鱼池那玩,在花丛后面,趁大家看不见推了他一把。”
秦明玥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巴巴地说道。
因为五皇子并无大碍,没有酿成大祸,小吉其实并不在意两个小殿下之间的是是非非,就都只当做是小孩子的玩闹,以后不让公主与五皇子一起玩就是了。
但是公主隐瞒皇后娘娘的事,反而更让她在意。
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生育太过频繁了,而忽视了衡山公主的心情呢?
小吉揉了一把衡山公主秦明玥的头,又问她是否确定没有人看见是她推的五皇子。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小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秦明玥,是五皇子先推的她,先是在石阶上推了一次,众人都看见了。
后来二人去池塘边的花丛那摘花的时候,五皇子又推了她,结果没推动,自己跌下了池塘。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要秦明玥记住,直到口干舌燥。
“殿下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
“这不是让殿下复述的话,殿下记住了便可,若是有人问殿下,殿下就只说是五皇子先推了您,您反手推了回去就可以了,殿下并没有撒谎。”
小吉模糊了衡山公主故意将五皇子带到池塘边将人推下去的事,只是将五皇子推了衡山公主的事和后面衡山公主推了五皇子的事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