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礼,去含章殿宣朕的旨意。”
“嫔鱼氏,宗室佳媛,诞钟粹美,性资敏慧,含章秀出,特赐封号‘瑜’!”
“是,陛下。”张德礼愣了下神,还没反应过来时,人恍惚着就到了含章殿。
他站立在含章殿前,张开圣旨前偷偷瞄了一眼跪下接旨的现在的鱼嫔,接下来的瑜嫔。
这真不是陛下敷衍,他就是故意的。
张德礼思忖着在好好观察瑜嫔娘娘的反应之后,是不是要模仿一下,语言太过苍白,活灵活现地模仿给陛下观看才是他新的进阶方向。
他突然想起陛下年幼时,太祖皇帝教导陛下练的第一幅字:“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江山社稷沉重,百姓苦,这些在他看来有些幼稚,又有点无聊的小乐子,也许就是陛下的释放压力的方式吧,他又开始心疼陛下了。
张德礼叹气。
此时正在与朝臣们友好交流的秦至打了个喷嚏。
秦至目露凶光地扫视了一遍群臣,是谁在偷偷腹谤朕?
群臣关心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诚挚了。
“陛下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啊!”皇子们还未长成,国本未立,您不能现在就死啊!
“是啊,陛下,身体重要。”虽然陛下是狗了一下,常常不做人,但是确实是明君,在臣等还没吃上您画的饼,啊,不是,是没施展完抱负、留下能名留青史的功绩之前,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朕无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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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嫔娘娘,瑜嫔娘娘,您接旨啊!”
“嫔妾谢陛下隆恩。”
整个人都僵住了的瑜嫔鱼赊月连忙谢恩道。
鱼赊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还是听错了?接过圣旨之后没等爬起来,就着跪着的姿势打开了圣旨,想看看是不是“yú”,是哪个“yú”。
陛下是不是在逗她玩啊?
难道说是在敲打她,隐晦地告诉她不该自己开口要封号?
鱼赊月被身旁的宫女扶起来之后,蹙着眉头,抿着唇瓣,她双手紧抓着圣旨恍恍惚惚地飘进了含章殿。
“张公公可要来咱含章殿喝口热茶再回去。”
鱼赊月的大宫女霜序遮掩着塞了一包碎银进了张德礼的袖口,并客套道。
“不了,咋家还有事情,茶就不喝了。”
张德礼望着瑜嫔带着一群宫人内侍远去的背影,说罢,便转身要离开了。
“张公公您慢走。”霜序毕恭毕敬地目送着宣旨的张德礼一行人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人影了,才迈入了含章殿的宫门。
张德礼还真的有事,他离开了含章殿之后,径直朝着慈安宫的方向去了,他要去太后娘娘那,将三皇子殿下秦明瑾抱还给月室殿的李良人。
虽然月室殿的李良人还在禁足反思,可眼见着太后的心思已经分不出一点能给予三皇子殿下了,三皇子殿下又不是没有生母的人,既然太后不待见,陛下也不是会强求的人,大概。
张德礼思考了一会儿,没想起陛下强求过什么,陛下他富有四海,性子又豁达,会有强求些什么的一天吗?
最近太后娘娘常常前往崇德殿看望禁足的贞妃娘娘。
贞妃娘娘的身子快有四个月了吧。
还好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若是孩子没了,贞妃娘娘要怎么翻身啊?完全没机会了吧。
张德礼一边走着,思绪如天马行空。
“奴婢见过张公公,张公公这是要去哪呢?”
“维夏姑娘,咋家去太后娘娘宫里有事,烈日炎炎,你这又是要去哪啊?”
“奴婢去接齐国长公主殿下。”
“齐国长公主殿下许久未进宫了吧,真是稀奇啊,懿贵妃娘娘竟与齐国长公主殿下也有交情吗?”
“交情不敢说,齐国长公主殿下到底是陛下的妹妹,还是咱们大公主的姑姑。
以前我们贵妃娘娘代管后宫的时候,外命妇们进宫时都会去拜见我们娘娘。
这会儿,齐国长公主殿下突然遣宫人过来说,要来鸾仪殿看望我们大公主,我们娘娘又怎么好拒绝呢?”
“这样啊,咋家也不耽搁你的事了,你去吧。”
“张公公误会了,这会儿齐国长公主殿下应该在太后娘娘那,奴婢与张公公是同路。”维夏摆手笑道。
“既是同路,那就走吧。”
“张公公您先请。”
张德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