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诚意,不过如此。”
她极力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奴婢不过区区卑贱之身,您想要,当然随时可得,但殿下身份尊贵,若传出与身边婢女有染,定会让人在太后寿诞上做文章,从而动摇您的储君之位。”
沈时宴见她这副明明害怕的不行,却还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样子,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
片刻,他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孟舒本就是大病初愈,如今身子正是孱弱,被推的猝不及防,勉强站稳的同时还是被桌角给磕到后腰,疼的她直倒吸凉气。
“长公主前几日便已经到了上京,说是给太后准备了一份大礼,后天你陪孤去寿康宫。”他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丝毫没有严肃和不容置喙。
孟舒只能猜测他是胸有成竹,并且她确实需要去寿康宫,因为上次将她从司香宫带走的那个太监就是康公公,既然她已经认识了,现在找起人来只会更加方便。
“是,奴婢知道了。”
沈时宴淡淡抬起眼皮,“那日谢景初也会去,你能控制好自己吗?”
孟舒垂眸,“殿下是什么意思呢?奴婢能是如何,不能又是如何?”
“在天子面前,就算是长公主也得老实着,更别说奴婢了。”
“不一定。”他道,“若是她能老实,就不会一直养着那么个清吟小班,就为了太后寿诞让其进宫献曲。”
听到这,孟舒瞬间瞪大双眼,“什么?你是说,那清吟小班养着的人并非要等你出宫伤你,而是长公主留着太后寿诞……”
沈时宴勾了勾嘴角,“看来你也不太了解这位差点就成了你婆婆的长公主啊?”
她表情复位,“殿下还请慎言。”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沈时宴将轮椅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孤可以告诉你,就长公主对你的手段,已经是她最慈悲的一面了,你能想象的,和不能想象的,她都做的出来。”
“甚至……她想要的是这太子储君之位,更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孟舒满脸惊愕,难以置信的看着皮肤白皙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沈木兰那个人什么样,她虽然不太了解,但却能猜个七七八八,可如今从沈时宴的口中得知,便再没有半点差错,她也是被着实吓了一跳。
“所以,你明日让我随你一起去寿康宫,就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力?”
沈时宴个子很高,即使坐轮椅,只要一伸手还是能捏住她的下巴,“孟舒,乖乖的听话,既然你瘸着腿在雨里跪了一整夜,宁愿双腿废掉也不愿伤害谢景初,那就证明你对他还有念想,不如趁着太后寿诞,与他还能再见,好好絮叨几句从前?”
她双手紧紧攥成一团,心里百感交集,但犹豫过后她还是语气平静的问,“那奴婢斗胆问一句,事成之后殿下许给奴婢什么?”
沈时宴嗤笑一声,单臂一挥,漫不经心道:“许你这东宫女主人的位置,如何?”
“奴婢怕是受用不起。”她福了福身,“殿下,咱们还是说点切实际的吧?”
“那你还真是够现实的。”
“若是不现实,又岂能活到现在?”
“那好,孤就许点你感兴趣的,司香宫那个姓康的太监,如今就在孤的禁室里关着,后日事成,孤命暗影把人交给你。”
“殿下此言当真?”
孟舒是又惊又喜,原本她还想着趁太后寿诞好好找找这个康公公,没想到人已经在沈时宴的手里了。
也别说,上次在司香宫,是这个姓康的太监把她带走的,怎么说她也是东宫的人,这样明着打沈时宴的脸,他应该是出不来这口气的吧?
如果不是想这和她谈这个条件,估计沈时宴早就让人去见阎王了。
这一整天,孟舒虽是在东宫伺候着,但有幻影打下手,基本用她动手的也没什么,只是真真儿的占了一整天。
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感觉这两条腿麻的发疼。
“姑姑,我打些热水给你泡泡脚,你的腿刚好,站这一天可能受不住。”幻影有些担忧。
孟舒则是笑着摇了摇头,“别麻烦了,幻影,没那么娇气,睡一夜就好了。”
“不行。”幻影依旧坚持,“这是殿下吩咐的。”
她有些被惊到,沈时宴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吩咐呢?
察觉到她诧异的目光,幻影又赶紧解释,“哦,是这样的,姑姑,殿下说,后日便是太后寿诞,到时你跟着一起去参加宫宴,一整天的时间身上都会背着相当要紧的任务,在这之前务必保护好身子,别在那日掉链子。”
原来如此。
沈时宴还真是够小心不下的,虽然不知他是找了何方神医,但如今她身子确实已经大好,后日的寿诞宫宴上,他也只是让她缠住谢景初,从而吸引沈木兰的火力,这本就没什么体力活。
“好,我知道了,那我自己去吧。”孟舒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你也忙一天,赶紧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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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侯府。
那一夜林疏棠和谢景初进宫,谢景初再也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