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孟家获罪本就不是什么掖着藏着的事,而皇上追究的罪责更是一样没少,至于我和孟展,那本就在活命的范围内。”
孟舒态度坚韧,“所以我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敏感的,事情的真相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谢景初拉住她的手,语气尽量放缓,“舒儿,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你是没事,顶多算个从商者,可你别忘了,孟展是孟家男丁,按照皇上的旨意,应该留在边疆服刑的。”
听到这,孟舒猛地抬头看向他,“你是怕这件事会连累到你?”
“我是怕会连累到你和孟展。”谢景初面色严峻,“若单单是我,我有何怕?皇上就是对侯府再不满意,毕竟关系在这摆着,若是我出事,那也有损皇家颜面,所以皇上是万万不会动我。”
“可你不一样,你只是平民,而孟展也是被偷偷运作回来的,就算沈淮序帮你了,把人弄到什么祁飞虎的军队去了,你认为事情真的到了不可逆的那一步,祁飞虎会为了一个新兵去忤逆当今圣上?”
谢景初说的句句在理,可当下的孟舒就是听不进去。
如果让她放下现在所有的事和人,自己偷偷躲起来的话,她是真的做不到。
谢景初似乎足够了解她,见她不说话,便赶紧吩咐宋潇留下,直接拉着她的手带她回了谢氏园。
荼芜原本也要跟着一起回,但到了路口,谢景初就让她下了马车。
“如今出事的地点离着拂香斋不近,具体的情况也没有太过外泄,只要还没定性,铺子里的生意该照看照看,等到官府什么时候封了再说。”谢景初的语气不容置喙。
荼芜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孟舒,没有立马动身。
直到孟舒点了点头,她这才应声下了马车。
荼芜走后,马车内的气氛更加凝固,孟舒心绪不宁,一下子好像再次回到当初孟家出事的时候。
她记得清楚,那天她的心绪就是如此,仿佛天都要塌了。
她的生意才刚刚起步,眼见着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马上就有能力查清孟家蒙冤的真相,可偏偏这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刚才在情绪上头,她无法理解谢景初的条条是道,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谢景初说的每一点都对。
她现在是自身难保,还很有可能连累孟展,甚至就连最无辜的仝明德,也因为她的缘故奄奄一息,能不能活过来都说不好。
半晌,谢景初揽住她的肩膀,将人轻轻揽进怀里,“这不像那个我认识的孟舒,就这样认输了?”
孟舒鼻子有些酸,从前的她确实坚韧不屈,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哪怕撞的头破血流,她也不会认输。
可这几年变化太多,她经历了太多,更承受了太多,她不想认输,每一次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就比如当年孟家获罪,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立志无论怎样都要救自己的家人。
直到最后,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谢景初,你再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谢景初没有任何犹豫。
“你帮我去一趟太师府。”
“我不去。”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
“是正事。”孟舒抬头看向他,“而且和这件事有关。”
谢景初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意味,拧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太师府做的?”
孟舒,“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下定论,不过眼下了解到的这些,都可以证明和太师府有关,能顺利出入太师府的又只有你,所以这件事还得你去。”
“谁说能随便出入太师府的就我一人?”谢景初眉头拧的更紧了,“沈淮序是堂堂的王爷,那出入太师府岂不是比我更加随意?”
“……”孟舒收回视线,“你张口闭口直呼其名,他不是你舅舅吗?”
谢景初一脸不屑,“尊他一声舅父,那是给他脸面,不过是冷宫里的无名妃嫔所出!”
“谢景初!”
“好了,好了,我不说他。”谢景初一脸不屑,“我一说他你就这般不愿。”
孟舒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以前从未觉得谢景初这样小心眼,现在她焦头烂额了,他还有心思扯这些。
片刻,察觉到还有用上谢景初的地方,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尽量轻柔,“王爷纵然能出入太师府,但他就算去了,也只能得到一些表面的应付消息,你的身份不同,你和林疏棠已经定亲,以这样的名义进入太师府,再有林疏棠在,何愁不能知道一些内幕?”
听到这,谢景初忽然挑起她的下巴,“这是为了你那个伙计,都不惜把你自己的男人给让出去了,是让我去找林疏棠使美男计?”
孟舒是看出来了,这男人要是不吃点好处,怕是永远会拧着这个劲,更不会违心的去找林疏棠了解真实情况。
于是,她顺势向前一凑,便噙住男人的唇,同时一种淡淡的薄荷清香在她唇齿蔓延。
谢景初怎么都没想到,孟舒竟会在这时主动如此,既然送上嘴的,那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将人带坐到腿上,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作罢,女人的双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