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夕,本就图个热闹,仝明德将孟舒刚刚出的题转述给在外面等候的客人,只要是在场的,均可以参加。
一时间,众人纷纷踊跃,说什么的都有。
今日虽来的人很多,但若说真的懂香的,却也少之又少。
光是说个表面的造诣,那还能行,就刚刚孟舒问的那些,能答上之人几乎没有。
倒也有几个试着发言,可说出来的感觉总是不对路的。
半晌,就在孟舒觉得每人能说上来,已经打算揭开谜底时,人群中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雪中春信的心神情志则是暖心静气,安神舒畅。”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循着声音找寻过去,等看到出现在人群中那人时,众人纷纷行礼。
“见过王爷。”
沈淮序一摆手,“不必拘礼,今日本王也是过来凑个热闹,若你们这般拘谨,倒让本王觉得不自在了。”
孟舒没有想到,这时候沈淮序会过来。
她现在蒙着面纱,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行礼,并未主动交谈。
沈淮序被认出,仝明德作为掌柜的,只能请进来上座供着。
说是不必拘礼,可只要他在,那其他人还是放不开的。
沈淮序见状,轻笑一声,摇了摇手中折扇,将案上香炉里的香风扇来些许,“不知姑娘刚才所言可还作数?”
“什么?”
孟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仝明德赶紧提示,“赠香。”
她这才后知后觉道:“王爷说笑了,这等凡品怎配王爷的身份,王爷若是还瞧得上眼,回头让仝掌柜多给您送一些到府上便是。”
“不用如此麻烦,既然今日本王是凭本事拿的头筹,便请姑娘亲手将香品赠与本王,可好?”他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在人心头轻挠。
孟舒无奈,只好将提前包好的香盒双手奉上。
同时那里面还有一个她绣的香囊,因当时不知拔得头筹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她便选的梅花的绣样,也可以说成是与这雪中春信相呼应。
沈淮序看着香盒旁边躺着的那个香囊,轻声道:“绣工精致,可见姑娘是用心了的。”
孟舒微微欠身,“王爷谬赞,这香囊是荼芜绣的,我只是在旁打打下手,王爷回头可以将雪中春信的香珠放在囊中,贴身佩戴便能使此香常伴。”
沈淮序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但转瞬即逝,他拿好刚刚孟舒递给他的那个盒子,点头起身,“今日除夕,你们且热闹着,本王还有事,得去宫里一趟。”
说罢,他带着贴身随从便匆匆离开,似乎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这个头筹的香品。
明王的到来,只能算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小插曲,待他走后,这人们更是疯了一般的抢这款雪中春信。
单靠孟舒这几日调的,肯定是不够。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不够,因为今日还算是营销,这波要是宣扬好了,那之后这半年生意便不愁了。
半天的时间,京城便传遍了,雪中春信乃天下第一香,就连王爷都赞不绝口,亲自来拿,爱惜不已。
一整天的时间,十几个人都忙不过来,登记记录册子都不知道用空了几本。
那些姑娘们累的一个个蔫头耷脑,眼瞅着人都没了精神气。
天黑,孟舒更是半刻都没等,直接让仝明德打烊。
仝明德有些不解,“东家,这才刚刚天黑,又逢除夕夜,街上热闹的很,我们为什么放着生意不做,要打烊呢?”
孟舒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今日的战果非常可观,再加上有明王给添了一道彩,可谓是锦上添花,之所以现在就打烊,我自然有我的考量。”
仝明德有些不懂,挠了挠脑门。
孟展则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姐姐这是一种商人的手段,物以稀为贵,先造势,再给人一种稀缺的感觉,买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孟舒睨他一眼,“不是对做生意没兴趣吗?怎的懂这么多?”
“嘁。”孟展撇嘴,“从小耳濡目染,再没兴趣也是见识过的啊!”
仝明德这下明白了,忍不住朝孟舒伸出大拇指,“东家,你这一招真是高,仝某又学到了。”
孟舒,“仝掌柜,我知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可虽然铺子打烊,我们这活儿还没做完,还得大家再辛苦一下。”
屋内那些姑娘们听闻,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
孟舒则是直接站了起来,痛快开口,“诸位别气馁,今日完工之后,荼芜会从账面上直接支出现银与大家结账,是平时工钱的三倍,年后到了日子工钱还会照发,大家看这样可行?”
那些姑娘们听闻,自然是高兴的不行,纷纷夸赞孟舒是个大好人呢。
一开始荼芜有些舍不得,但看到除夕这一天的盈利,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这些从揽月阁过来的姑娘们也是可怜人,明明都过年了,可她们却没有家人。
若不是孟舒给了这样一份好差事,可能此时她们还在揽月阁里接客呢。
之后大家又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今天订货的情况理清。
单是这一天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