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舒,还能有谁呢?
这下是真给宋潇整不会了,又试着问了一句,“爷是想问倪姑娘?”
谢景初抬头继续瞪他,片刻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刚一醒来我肚子有些空,你去天香楼叫桌饭菜送来。”
“……”宋潇万分踌躇,“爷,孟姑娘嘱咐过,您若是醒来肚子饿,只能喝些白粥,其他的都不能吃。”
登时,谢景初气的鼻孔都要喷火了。
但仔细一想,多年前他这种热症发病之时,每一次都是孟舒把他照顾好的。
而这三年,自从他回了江南侯府之后,一直按期服用母亲找人特制的回魂丹,那旧疾倒也从未发作过。
他洗漱更衣后,喝了一些宋潇拿来的白粥,傍晚时分觉得身体好了大半。
百无聊赖的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飘落下来的雪花。
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飘雪的冬夜,孟舒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孟家上下举足无措。
他年少无知,当时除了读书什么心思都没有,可那晚他只想救她。
以至于后来想出个那么蠢的办法,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也是那晚,孟舒迷迷糊糊的在他怀中,烧的一直说胡话。
“谢景初,你爬了我的床,又这样亲密的抱着我,将来你得娶我。”
“你得对我负责。”
“知道吗?”
更是那个时候,他内心动荡,对她产生了一种极重的保护欲。
这才有了后来的婚盟誓约,二人说定,待他金榜题名之日,便八抬大轿迎她过门。
届时,他定向孟舒坦白他的真实身份,也绝不会让他的家人为难她。
可谁又能想到,事情的走向犹如那一天的天气,一道惊雷劈下,就彻底变了天。
“爷,倪姑娘那边吐的厉害,也吃不下去东西,找了郎中为她诊脉,只说是孕期的正常反应,没有太好的办法。”
宋潇为他披上一件斗篷。
“倪姑娘这两日一直吵着要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若不是您病到昏迷,估计早找您了。”
谢景初思绪回转,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她若不想要,随时去找大夫要落胎药,又不是我的种,莫要让她来扰我清闲!”
宋潇干咳两声,“倪姑娘大概也就是闹闹脾气,她若真的不想要,便不会拖到现在了。”
“只是,爷,您为何不与孟姑娘说清楚,她好似一直误会倪姑娘与您有什么,这腹中胎儿是您的。”
谢景初转头,神色不悦,“我凭什么要与她解释?”
“倪知鸢本就是我从江南带过来逢场作戏给那些老家伙看的,如今除了必要的你我清楚,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母亲的事还没彻底办完。”
宋潇,“那林太师这边……”
“肯定也有所耳闻,估计最晚年后,也是要到江南和长公主见上一面的,尤其是您与林家大小姐的……”
“宋潇。”谢景初打断。
“属下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你赶着马车去看看,她现下在何处?”
宋潇一时间愣住了,他实在不敢再妄自揣测,他家主子口中的‘她’是谁了?
而且,若只是去看看人在哪,又何必赶着马车去?
谢景初不悦的一甩袖子,坐到软榻上,“宋潇,我看你现在越发迟钝,既然胜任不了这贴身随从的差事,不如就直接回家种地?”
宋潇赶紧躬身,“爷息怒,属下这就去。”
他转过身刚要往外走,谢景初便又喊了一声,“等一下。”
“爷还有什么吩咐?”
“上次让你想办法的那件事,想的怎么样了?”
宋潇立刻会意,是指赎回孟展的事。
“回爷的话,还在打点运作中,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应该能回来。”
“嗯。”谢景初语气淡淡,“尽快吧,以前我在孟家时,孟展拿我当亲哥哥一般,如今也算是我还了当年在孟家的寄读之恩。”
“是,属下明白了。”
话落,宋潇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谢景初不耐,“你知道的,爷最讨厌吞吞吐吐。”
宋潇纠结过后,毅然开口,“不知小侯爷可否怀疑过,孟家的遭遇和侯府那边有没有关系呢?”
谢景初瞬间瞪大双眼,一脸震怒。
宋潇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爷恕罪,属下只是妄自揣测,胡诌的!”
谢景初捏着杯盏的手指渐渐收紧,脸色越来越凝重。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宋潇不敢再留,转身迅速消失在他面前。
当年孟家遭劫,是在他和孟舒分开后。
并且他查过,孟家主事者对犯下的罪过供认不讳,否则事关皇室,也不会那么快结案。
至于孟舒和孟展这两个孟家的后人能活下来,他觉得应该是沈淮序从中运作的。
至于他的母亲,那个人人会畏惧几分的长公主,谢景初则认为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又不是他和孟舒死不分开,他母亲看不上孟家是末流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