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翠儿哆哆嗦嗦地伸手去点火的那一刹那,那阵风竟然愈发强烈了。
强劲的风力将翠儿手中的黄符吹得四散飘飞,宛如一只只仓皇逃窜的蝴蝶,同时也将国公夫人身上的斗篷猛地吹落。
就在这时,一个惨白的影子霍然矗立在半空之中。
“鬼、鬼……”
翠儿惊恐万状,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的嘴唇颤抖着,试图往后退去,可脚步却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怎么也挪不动。
“我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那我就要让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那道白色身影冷冰冰地说道。
国公夫人惊得面色如纸,她双目失神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身着白色衣衫、头发披散开来的“女鬼”。
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撞,她接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而在一旁的翠儿,在听到那白影开口说话之后,直接向后仰倒晕了过去。
国公夫人被翠儿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得回过神来,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个“女鬼”,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徐如梅,真的是你么?”
在这世间,又怎会真有实实在在的鬼魂呢。
这定然不过是有人故意装扮而成的罢了!
“不是我,还能有谁?”
徐如梅倏地快速移动到她的面前,那道飘忽不定的白影在她眼前不停地晃悠着,直把她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她的内裆已然湿了一大片。
她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那声音里饱含着难以遮掩的颤抖与恐惧。
“你、你别过来......”
那白影只是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在这树下是不是还躺着一个婴孩呢!
他才那么小啊,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连他都不放过?”
“你、你究竟是谁?”
国公夫人此时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当年的那些事情只有跟她极为亲近的人才知晓,而事后,那些知晓事情的没用之人也都被她一一处理掉了。
难道这人真的是徐如梅的鬼魂不成?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定要让你死!”
白影话语冰冷地说完,突然伸出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直直地对准国公夫人的眉心轻轻一点。瞬间,只见国公夫人的额间一缕黑烟缓缓升起。
“呵呵呵……”白影发出诡异无比的笑声,“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是谁,当年的事情本就不是我做的,可你却狠毒地害我一尸两命,我今日定要为我那死去的孩子报仇雪恨!”
“你、你......”国公夫人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白影,“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你胡说......”
那白影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透着无尽寒意的冷笑,那声音仿若从阴曹地府幽幽传来一般,森然地说道:“哼,你当真不认识我?可我却对你熟悉至极!
当年你害得我死得那般凄惨悲凉,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逃脱所有应负的罪责吗?”
“你、你胡说、你胡说!”
国公夫人的声音颤抖着,几近癫狂地大声质问道。
不对。
这一定是在诈她,当年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啪!”
一条带着尖锐利刺的长鞭,狠狠地抽在了国公夫人那向来精心保养的面庞之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渗出,“究竟是你作恶多端,丧尽天良,还是我在信口胡诌你自己心里清楚!”
“啊!”
一声痛呼,国公夫人捂住自己的脸颊。
却又疼得她赶紧放开手掌。
养尊处优多年早已让她忘记了痛是什么滋味儿,可痛归痛,却也让她更加的清醒。
见此情形,心中稍作思量,便也明白过来,眼前这白影手持长鞭,根本就是个人!
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地吓唬她罢了!
于是,她的心中立马升起了一丝底气,歇斯底里地叫嚷道:“我作恶多端?若不是你下药勾引国公爷,我又岂会如此绝情地处置你?”
“你放屁!”白影怒目圆睁,情绪几近崩溃,“给国公爷下药的明明是黄衣那个贱人,怎会是我!”
“什、什么?!”
听到这话,国公夫人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影。
“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我又怎会傻傻地替她顶罪?”
白影心中的愤怒如汹涌澎湃的怒涛一般,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国公爷的,而是我青梅竹马之人的血脉,若不是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不分青红皂白,我的孩子又怎会无辜地胎死腹中……”
白影说着,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在那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令人心碎的泪痕。
“不、这不可能!”
国公夫人疯狂地摇着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切。
“哈、哈、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