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满腔的畅快,如春风拂面般回到了沈傲雪的院落。
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藏匿在心底。
院子里,一片寂静。
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和孤寂。
她抬头望向主屋,那里灯火通明,仿佛一盏不灭的明灯,照亮了整个院落。
她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此时定是在主屋内,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心爱的女人。
那份执着和深情,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羡慕吗?还是嫉妒?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些情绪。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竭尽全力去治好沈傲雪。
这是她作为医者的责任,也是她复仇之路上的垫脚石,唯有医治好沈傲雪,她才有坐上桌子谈判的资格。
原本。
她就打算着来此治病救人,最好是救活几个疑难杂症。
一步步取得大邺皇帝的认可,可没想到,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夜便是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刻。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
平复了心中的情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主屋。
一切安排妥当,绯云领着四个宫女缓缓地踏入了屋内。
在这四个丫鬟当中,有一位看上去明显年纪要稍大一些。
绯云开始依次介绍,那位年纪稍大的乃是宫中的掌事姑姑连若。
她在各种事务的处理上都能展现出相对的妥帖,而其他的三名宫女,同样也是经过精心拣选出来的佼佼者。
连若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着翠绿色的烟罗裙,她的发髻梳理得极其规整,没有丝毫的凌乱,神情显得格外严肃,眼眸中闪烁着精明锐利的光芒。
只一眼望去,就深知这绝对是个不易相与的人物。
她仅是极为短暂地打量了落姮一眼,尽管心中清楚落姮是被请来治病的,但自始至终都未曾给落姮一个好脸色。
毕竟,她在这深宫里多年,见惯了那些用尽各种手段想往上爬的女人。
尤其是先头经历过付红梅之事,她便更加小心谨慎了。
更何况还是像落姮这般马戏团出身,来路不明的女人,不由得对她就带了有色眼镜。
绯云对此并未多言什么,毕竟日久才能看清人心。
待到连若走进屋子后,她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三名宫女吩咐道:“这位是落医师,你们务必要小心伺候,绝不可有任何的怠慢之举。”
“知道了。”
三名宫女回应的声音传来,然而她们也如同那连若姑姑一般,对落姮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恭敬之意,眼神中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屑。
落姮瞧着这几个人的神态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此刻的落姮心里很清楚,想要让这几个丫鬟真正对自己心悦诚服,必须得展示出自己强大的实力和非凡的手段才行。
“连若姑姑,你这右手腕是不是疼了许多年了?”
连若正在给她铺床铺,听到她忽然这般发问,心头一紧。
防备的看着落姮,“你怎么知道?”
落姮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你这是长久劳累加上用力不当,导致的,这瓶黑玉膏你坚持早晚涂抹在伤痛处,月余便可痊愈。”
听得这话,连若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可一想到落姮的身份,便将眼中的哪一点笑,也全都隐藏了去。
“多谢落医师好意,宫里的药膏多的是……”
“叫你涂你就涂,哪儿来那么多磨磨唧唧的废话,宫里的药膏是多,可对你的伤痛有用处吗?”
落姮不由分说地将瓶子塞到她的手里。
“这床我自己会铺,就不劳烦你们了,你们几个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用杵在这里站桩。”
落姮铺好床,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
旁若无人的翻身睡觉。
这一举动让屋内的几人对落姮有了不一样的观感,绯云见此,便对着连若道:“既然是落医师给你的,你便拿着吧。”
“是。”
连若握紧手里的瓶子,揣进了怀里。
绯云对着落姮说道:“你如今的身份比较敏感,若想在这里能够过得更加顺遂一些,那你就得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
落姮点了点头,回应道:“明白。”
在那略显狭仄的暗室之中,周遭光线极为昏暗。
仅仅有桌台上孤零零地点着的一只烛火亮着。
那烛火的光芒在这方静谧里显得极为微弱,摇曳闪烁着,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湮灭一般。
如此黯淡的光映照在人的面庞上,使得人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且冷厉,仿佛被一层寒霜紧紧笼罩。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其身形矫健得犹如鬼魅,恰似一道黑色的疾影般从窗户处悄然跃进,落地时轻如鸿毛,随后便径直朝着正堂飞速奔去。
“陛下,消息都已查明。”暗卫的声音低沉而又恭敬。
“嗯。”
从那黑暗深处传来一道平静且沉稳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竟让人感觉格外舒坦,然而同时又莫名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