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昨晚将内衣内裤都洗了,与衣服挂在一起,衣服很薄,夜风吹两个小时也就干了,林连翘那会儿已经很困了,便没有再多时用烘干机,当然……她也不会用。
林连翘特意定了个表,想趁季聿白没睡醒前,把内衣内裤以及其他衣服拿到房间里穿上。
此时此刻,季聿白站在门口,就那么看着她手中握着薄薄的粉色布料,上扬的手臂带起衣服往上,那么一双白玉般润泽漂亮的腿泛着光,颇为不真切。
似乎还有初升的光透过白色衬衫,将她优越的曲线一展无余。
他的衬衫并不透,只是季聿白已经经历过她不穿贴身衣物时的场景,这会儿再看,却陡然想起这件衬衫,好像林连翘已经穿过一次。
那天贺哥去城中村找林连翘麻烦,事情解决之后,他把衣服给林连翘穿,还给自己后他不在意的重新穿上,却是闻到上面林连翘残留在上面的香味。
当天晚上,季聿白依稀记得,梦里似乎就把她给干哭了。
被撞得破碎的哭声,白色衣衫下让他爱不释手的胴体。
那件衣服,就是林连翘穿的这件衬衫。
季聿白眼眸发沉,林连翘没注意他,他也不走,就那么看着林连翘,仿佛是顶级猎手盯上猎物一样,耐心看着猎物丝毫不设防,走进他的圈套。
林连翘把衣服都收了起来,一转身,就撞进了季聿白的目光里。
她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醒那么早?”
余光瞥见手中的粉色小衣服,她脸颊顿时泛红,手忙脚乱地用裤子和短袖把它们包了起来。
季聿白颇为流氓地说,“藏什么藏,老子又不是不知道你穿多大的。”
林连翘:“……”
她嗔瞪了季聿白一眼。
这人昨天还跟他父亲大打出手,今早就什么都忘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调戏她。
也不知道该说他恢复得真快,还是说他没心没肺。
林连翘避着他所在的位置往外走,这间阳光房里还有林连翘昨天洗衣服溅在外面的水,半干不干,她躲着季聿白的视线走,脚一下就踩进还残留着水渍的瓷砖上。
好巧不巧,她跌的方向就是季聿白站的地方。
对于少女投怀送抱的举动,季聿白当然来者不拒,等她砸到自己身上,他慢悠悠伸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屁股上,托了一下,她才没继续往下滑。
林连翘浑身都要炸毛了,狠狠激灵,睁大了眼睛,好像是被抓住软肋的猫。
“又什么都不穿的向我投怀送抱。”季聿白启唇,眉毛轻扬,脸颊带着的表情全都是流氓才会有的表情,“细妹,你还说不喜欢我?”
“可惜了,你哥哥后背有伤,不然高低得让细妹爽一次。”
林连翘被他说得脸上发红,羞恼说,“我没有!脚踩到水了!”
季聿白侧眸看了她的脚。
那是一双伤痕累累,甚至有一些畸形的脚。
这是跳舞的人必然会留下的痕迹,林连翘见他看自己的脚,有些难堪,将脚蜷缩起来,不给季聿白看。
季聿白好似没有察觉一般,问,“为什么不穿鞋?”
“你的拖鞋太大了。”林连翘感觉他的手不经意又揉她的屁股,又羞又恼,扼制住愈发有些泛软的身体,她急切说,“你快松开我!”
“我要不接着你,你就摔成狗啃泥了你知道吗?”季聿白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往上托,林连翘的脚顿时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被他按在了他的身上,“细妹,你就是这么道谢的?”
林连翘:“……”
她被季聿白不高不低地吊着,他不松手,她挣脱不开。
眼睛被逼得多了几分水意,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想让我怎么道谢?”
季聿白说,“在车里不是做得很好?”
林连翘呼吸一滞。
昨晚在车里发生的一切全都涌上心头,她鬼迷心窍的亲吻,那极具侵略,不温柔,让她感到窒息又真实的呼吸,交换的唇舌,洒落在她脸上的热意,风卷残云的掠夺……
只是想一想就让她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她眼睫颤了颤,问道,“你会一直像刚才那样救我吗?”
季聿白反问她,“你觉得我会让你受伤?”
“细妹。”季聿白的手从她的腰间往上,如游蛇缠上她的后脑,“从你向我投诚的那刻起,你就是我保护的人。”
林连翘觉得自己疯了。
面对季聿白她的理智总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被他影响,接着,她就会向他给予他想要的一切。
季聿白有什么好?混蛋,脏话连篇,对她从不讲究男女大防克制礼貌,是个十足十的浑蛋。
季聿白有什么不好?他一次又一次救她,为她报仇,帮她撑腰,他只是站在她背后,就让她敢挺起胸膛谁也不怕。
林连翘清楚明白,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何止天堑,她们是义兄义妹,伦理道德的关系永远绑束着她们,她对季聿白的喜欢就是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人人喊打。
可她偏想试一试,哪怕飞蛾扑火,灰飞烟灭。
一切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