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就算他想急,眼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也不知道大乾皇朝具体在哪个方位,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回去看看。”
陈阳突然想着。
他是个念旧的人。
虽然一别数十载,对曾经的些许记忆已然渐渐模糊,但说到底,自己也在那地方呆了许久。
反正转到哪都是转,若是能故地重游一番,也算是缅怀下过去了。
只是......跟找仙宗一样,这个也只能碰运气。
毕竟他所在之地,连个听说过大乾皇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知晓其方位的了。
陈阳只是这么一想,倒也没有刻意强求的准备。
随手将地图收回储物袋内,伸了个懒腰后,孑然一身的他便踏出了院子。
还是老样子,他没有将院子出售的打算。
回头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五十多年的地方后,他便背负着双手,大踏步入了熙攘人群中。
“陈叔陈叔,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街道旁侧,一名五六岁的孩童迎了上来。
陈阳认识他。
隔壁赵铁柱的孩子,赵朝阳。
当他以新的身份住进院子时,赵铁柱也就是个小屁孩,后来成家立业了,还取了街上卖豆腐的春娘。
赵朝阳这么名字还是他帮忙给取的,不然的话,应该是叫赵二蛋。
“镇子呆的久了,出去散散心。”
陈阳随口答着,同时从袖间拿出两个铜板丢了过去。
“拿去买糖葫芦吃吧,别告诉你爹。”
“谢谢陈叔。”
赵朝阳开心将铜板塞在腰间,也不疑有他,蹦蹦跳跳的便朝着远处卖葫芦的人而去。
他没有问陈阳要去多久。
什么时候回来。
亦或者...还回不回来。
孩童便是如此,在他们的世界中,时间的刻度很长,也不存在遗憾和后悔。
美好的人或物似乎总会一直留在身旁。
或许只有到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才会发现曾经嬉笑着挥别的人,不觉间竟已是最后一面。
陈阳作为过来人,自是清楚这点。
看着赵朝阳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感触颇深。
就像他当初离开瀚海城时,只想着自己应该换个地方,但却未曾想过,那一别,或许就是与那些长河街街坊的最后一别了。
时至如今,细算下来已有七八十载。
以当下凡人的寿命来算,恐怕那些人均已作古,身化天地。
恍惚间,陈阳心中多了些莫名滋味。
这便是身处凡俗最大的弊端。
日子虽然悠闲平静,但对于他一个长生者而言,凡人的寿命都太过短暂了。
宛若昙花一现,他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便有不知多少熟悉之人身归尘土。
这也是他平日间不爱出门,亦不喜广结良缘的原因。
其他修士与尘世相隔,断绝俗念兴许也是为此。
陈阳不清楚,毕竟修炼至今,还未曾与其他修士有过多少交流。
“也不知道,这世上除我之外,还有没有长生者。”
都说修仙是为长生不死,但他还未曾听闻过有谁成功了的,甚至于要到什么境界都不清楚。
当然,也可能是他见识太浅。
毕竟直到目前为止,他见过最强的也就筑基境修士而已。
当初斩出那通天剑芒的自然不算。
因为连面都没见着......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日升日落,寒来暑往。
眨眼间便是三年。
许是因为活的久了,陈阳对于时间的观念变得越发淡薄。
他就像大湖中的一株浮萍,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世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又似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无法让他停下脚步。
这三年,他走过了大好河山,走过了熙攘闹市,真正成为了一名人间看客。
起初之时,他还会大致规划一番行进方向,到后来便是彻底的随心游荡了。
时至如今,他甚至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只知道早已不在炎月国境内。
具体在什么国度,什么城池,他不知晓,也没有知晓的兴趣。
于他而言,这些总归都只是很快会路过的风景。
又何须在意太多。
真正能令他在意的,只有跟修行有关的人或物。
不过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这片地界的确没什么修士,这几年下来都未曾见到。
只偶尔听闻了些许消息。
大多是些坊间传闻,都来自于南方。
在近些时日,这些传闻变得越来越多了,基本都是说南方有仙人现世,斩灭邪祟。
除此之外,陈阳还打听到了一些让他心中久久难平的消息。
许是自己的方向选对了,他如今所在的地方,竟是有不少人都听说过大乾皇朝。
只不过,那个他曾经呆了几十年的地方,早在三十余年前便不复存在。
大乾皇朝,被灭了。
据说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