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神色果然一滞,旋即抬着下巴反呛,“太医说妾不适宜喝茶,便不用了。不过这茶好喝,太子妃也别多喝了,茶性寒凉,怕是会伤及女子身体,久而久之,便很难有孕了。”
太子妃这是警告白氏,她再如何得宠,如何嚣张,但这东宫内的女主子,还是她太子妃一人,这所有的赏赐来的好东西,都在她的手里。
这番连敲代打下来,白氏的嚣张劲儿,都被打去了半截。
虞凉月当然听懂了,这屋内的其他女子都听懂了。
两人打着机锋,虞凉月却思索着刚才太子妃的话,太子办事儿得力,得了赏赐?
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
她不由有些兴奋,秦牧怕是吃了不小的亏,真好奇她这会儿,还会有上一世那得意又嚣张的神情吗。
他的那些好运,全源自于她的牺牲,她的奉献,可结果呢?
她就想好好看看,秦牧失去了她的帮助,如何在权利的争夺下,被碾压的抬不起头来。
“不管茶如何,能不能喝,但这东宫内的好东西都是太子妃娘娘的,我等呀,也只能跟着娘娘沾沾光了。”虞凉月笑了笑,嘴里说着漂亮话。
秦司珩的宠爱的一回事儿,后院内太子妃只要不倒,她始终是权利最大的女人。
“瞧瞧,虞昭训这张小嘴甜的,也难怪太子爷喜欢她,便是我呀,也喜欢。你若是喜欢,我回头便让丫鬟包了给你带回去。这些茶啊,我也喝得少,放在那儿也是放着,还是要给喜欢的人。”
太子妃听着虞凉月的话,脸上露出些笑意来。
池秋烟见太子妃对虞凉月一副好脸色,忙道:“既然太子妃娘娘给了虞昭训,也不要厚此薄彼,给妾一些带回去吧,妾平日素来爱喝茶呢。”
还不待太子妃说话,白氏似笑非笑地开口,“池承徽还真是聪慧呢,才刚进东宫,就眼巴巴的巴结上了太子妃,但也别以为太子妃谁都喜欢,虞昭训的宠,你呢,你又有什么,听说你进入东宫一段儿日子了,总共也就侍寝了一回呢。不过啊。”她抬起素手喝了一口茶,撇撇嘴又放下,“这茶是不错,本宫那儿只有旧日的春山茶呢。”
“还是良娣的太子欢心,春山茶虽是去年的,但一年统共的产量就不过几两呢。”邱承徽忙拍着马屁。
此话一出,别的女子脸上都露出几分吃惊和嫉恨,果然白氏得宠。
这一年只有这些的茶,太子爷也给了她。
白良娣听起来似是在夸赞太子妃的茶,实则是在暗搓搓地炫耀呢。
虞凉月觉得这一幕好玩极了,后院女子闲来无事最爱做的事儿便是听戏,但听戏哪里有眼前的这一场戏精彩呢?
入戏,演戏,真真是人生如戏啊..........
一番唇枪舌剑结束,虞凉月回到了望月阁。
她前脚回来,还来不及换了常服,便听到外头人说,池承徽来了。
青柳啐了一句,“真是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虞凉月淡淡一笑,挥手跟翠竹道:“请进来吧。”
池秋烟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还打量着别人都看不出呢,真是可笑。
不一会儿,池秋烟跟她的婢女一前一后就进来了,婢女手上捧着个盖了布的盘子,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
虞凉月起身福了个礼,“池承徽。”
“虞妹妹,坐下坐下,我不过是来串串门儿,瞧你,不用这么客气。”池秋烟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好似她才是这儿望月阁的主子一般。
虞凉月笑不达眼底,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抽回了胳膊,池秋烟虽不大高兴,但面上没有带出来。
两人坐下后,自有婢女上茶点,池秋烟打量着望月阁,看着屋内的一件件精美的摆件儿,心中有些酸。
“太子爷可见是真宠爱你,瞧瞧这些东西,便是我屋内也是没有的。”池秋烟说完,起身拿起一个葫芦花瓶仔细看了看,见上面的花纹描绘的花卉精细,色彩也浓郁。
“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她感慨道。
虞凉月没有接她的话茬,“池承徽,今日来是找我有何事。”
池秋烟一愣,她还以为自己这么开口了,虞凉月的位份低于她,难道不应该开口把东西送给她吗?
真真是没眼色的东西!
果然是穷秀才家出来的,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儿。
她扯了扯嘴角坐下,面上的笑意也有些敷衍,“我的流霜阁,跟你的望月阁离得近,我瞧着左右没事儿,便来见见你,我们离得近,正好做个伴儿。”
虞凉月脸上带了些惋惜,“原来是这样,但可惜我怕是要辜负池承徽的好意了。”
“这话是何意?”池承徽疑惑地问。
“我呀,身子不大好,太子爷让我多多休养,怕是不得空跟姐姐说话。”虞凉月眨了眨眼睛,搬出太子来当做借口。
反正他也不在这儿,便是自己拿他当做借口,想来也无事。
“妹妹未免也太娇气了些.......”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儿,阔别几日,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了些,“虞昭训说得没错,她的身子娇弱,你日后若是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