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汤馆里面的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张启明淡定地喝汤。
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他这几天都听到了。
但他无所谓。
若是因为别人的评价,就做着让自己不顺心的事,那不是蠢货吗?
但这几天,他也大概知道为何江湖没有人行侠仗义。
因为没啥用。
他在等金佛寺秃驴的这几天里,管了不少闲事。
结果,邳城还是那个邳城。
他还是那个他,但是他的积极性都被打消了太多了。
前几天的他,都是满大街溜达,看到不顺眼的事,就出手管管。
现在都是碰到才管。
江湖,不仅是个粪坑,还是个大染缸啊。
喝了汤,吃了饼,付了钱,张启明离开了汤馆。没走两步,就看到前面一个老头转过来身来说道:“小兄弟有缘,又见面啊!”
张启明看了看这个在刚才汤馆里面,浑身锦袍的老头,说道:“缘在哪里?”
“缘在南宫家!”南宫敌说道:“我是南宫敌,是邳城城主的三叔。我有一桩买卖想找你谈谈!”
“莫非是杀了南宫城主?”张启明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南宫敌眉毛一横,说道:“我与城主叔侄情深,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再说你这点本事,就要杀他,开玩笑!”
“殊不知计谋也是本事的一部分啊!”张启明淡淡笑道。
南宫敌上下打量了下张启明,他原本以为张启明是个年轻人,爱管闲事,想来是个冲动鲁莽之人,没有想到……
“那伱说什么买卖!”张启明继续问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想必你与金佛寺有关!”南宫敌看着张启明,试探性的说道。
张启明原本想否认,忽然他心中一动,双手合十放出佛光,满嘴胡说八道:“不错!贫僧乃是金佛寺相宗的僧人,从扬州传法而来。邳城的金佛寺乃是色宗的。”
佛光乃是这几天,他闲着没事研究如来禁焰,顺手学到的。
他还惦记着炼钢厂的表扬信呐。
“相宗?色宗?”南宫敌不解道。
张启明眼都不眨地说道:“不错,施主怕是不知,金佛寺从古至今一直分为色宗与相宗。”
“几百年前,相宗占据优势,讲究众生平等,无色无相。”
“但是大约在两百年前,金佛寺受到外敌入侵,宗门元气大伤。但是色宗的人更加无耻,偷袭了我们相宗的人,让我们相宗之人流离在外。”
“如今,如今我们相宗对色宗的人发起了清算。不是说我们相宗的人在乎,而是要告诉天下人,我们相宗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一边回忆初中的课外阅读书籍,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缝在一起,张启明一边声情并茂得说出来,把南宫敌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色宗相宗,原来金佛寺的秃驴男人都干,属于色宗啊!这就合理了。
什么“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实在是好有逼格啊!
而且这一波三折,还这样有逼格,肯定不会是假的。
“不知道大师法号?”南宫敌感觉到了张启明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语气,不经意间透露出头的周天武者气息,让南宫敌高看了张启明几眼。江湖,就是这样。
强者就是受到尊重。
“贫僧法号……”张启明转动脑筋,想到了课外阅读书籍,口胡的说道:“一灯。”
“一灯?我知道金佛寺的辈分,都是光、广、副、慧,这一字辈……”南宫敌感觉到一灯这个法号跟金佛寺不是画风。
张启明反应很快,一本正经地说道:“施主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论起辈分,贫僧还是他们的爷爷辈,或者祖宗辈。”
“哈?”南宫敌一愣。
“我们金佛宗的相宗,流离在外,传人较少,辈分比他们高不是很正常吗?”张启明解释道。
长门孙子末门爷,一般家族都是这样的。
就像他南宫敌排行第三,比他大侄子大了几十岁,比大侄子的爹小了好几十岁。
“确实是这么道理!”南宫敌算了算,是这么回事。
“如今贫僧代表金佛宗相宗,在邳城收拾了这帮孽徒孙,正要一一找他们清算!”张启明双掌合十,杀机腾腾的说道。
任谁看到张启明此时,一定会说一句,好一名恶僧啊!
南宫敌此时完全信了张启明的话,说道:“一灯大师,说来也巧合,我这一桩买卖正好与金佛寺有关。”
“嗯?施主不妨直说。”张启明一脸宝相森严,他已经入戏了。
他现在是金佛寺那群秃驴的爷爷了,要稳重,要不能笑。
“咱们到前面的茶楼去说!”南宫敌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
吃完早饭,没事就喝茶,这生活才叫惬意。
“好!”
两人到了茶楼之中,那茶楼之中的最高处,风景最好处的雅间,自然是专门给三爷留好了位置。
热水上来之后,南宫敌抿了一口茶说道:“金佛寺没有人之后,城内自然没有人化缘。这城中化缘的买卖就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