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白少卸着青衣的装扮,“七爷在查人,张、虞二人确确实实见了他,顺着线索必然是会查过来的。”
服务员带着哭腔,害怕的问:“那,那怎么办。”
她可是真疯子,敢杀人的。
白少摸着盏里那早已冷却的茶,似乎在斟酌什么。半响后,视死如归般拿起一饮而尽。
他贪图太多……
“诶,你喝这茶做什么。”
白少:“瞒天过海。”
“局已布成,也不用这样做。”
他瞧着镜中的自己,那眉眼生出几分艳意,‘他自然是要将戏唱下去的。’
“老爷不是已经打点好了么?”医院体检掺点儿水也就蒙混过关了,又何必昧着良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一碗茶下去……
白少以为,必须做事做全套。
冲着这三年的交情,七爷或许会听他糊弄,可一旦反应过来,就会让他们去医院体检。
语言会骗人,但是身体不会骗人。
“你想好,我就去准备了。”
白少:“去吧。”
手机忙音占据,显示着‘玉先生’迟迟没有人接听。或许手术比较棘手,还没下来。
肥遣主动挂掉了电话,他们等的,虞城白不一定等的。
半个小时过去,他的体温开始上升已经超过了正常值,他们试过方法降温都无济于事。如果机体持续高热可能引发细胞变性坏死甚至发热相关的细胞因子风暴而危及生命。
稚嫩的小手扣着姜冉的掌心,时轻时重,像是挠猫儿似的。
苏迟早:“鲛人的身上一直都是冰冰凉的,从未听过鲛人发烧。”
哦!虞城白是个例外。
他牵她,宽大的手掌暖洋洋的,白皙红润、虎口出带了些薄茧。
所以她刚刚才惊讶,他竟也是同族。
难道是他是鲛族和人族生的混血崽崽?这也能勉强解释鲛族迁移时没带上他了,一个半鲛下海会被淹死的。
所以即便是爱惜崽崽的族人也不得已把他丢弃。
姜冉站在门外,一只手正好握住门把手,指腹轻轻划过纹路。
当三人以为姜冉就要开门进去时,她突然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麻烦龙先生把虞先生送过来。”主卧有浴池。
肥遣为了方便施针,可是差点儿没把他当娃娃菜剥干净的。碍于有小丫头在场,龙飞生怕耽搁了对老板身体不好,直接把人裹在被里丢进主卧。
龙飞:“这一幕似曾相识。”
苏迟早:“……”像侍寝。
肥遣:皇上漫不经心,太监火急火燎,妃子嘛,就很难评——祸国妖妃。
他打开手机,点开群聊。
‘蛇蛇出动,寸草不生。’
【扭动腰肢的肥遣:呜呜,猫神大人。】
【九婴:你……有病?】
【相柳:[着急]怎么了?】
【腾蛇:你最好有事儿。】
没等肥遣说明情况,森蚺先炸了。
【猫神小迷弟:我*你大爷的虞城白。】
在潜水窥屏的酸与发来了三个问号表示疑惑。
屋里少了自己的气息,让虞城白清醒两分,床头悬挂着相框,是姜迟安。
绿罗衣、玉步摇,低眉捧花,是从未见过的温婉。
是安安的房间。
他反手抓住枕头,轻轻的放缓呼吸,依旧能感受到气息微颤。只觉周身没了力气,软而无力又燥热难耐,无处宣泄。
紧接着,他难受的发出一声呻吟。
迷糊的视线里,出现了朦胧的人影。
纤细的手穿过他的腋下,身子失重那一刻,被凛冽清冷的药香气息包裹。
他哭过,眉眼微红挂着两行清泪。
其实瞧他这么哭过,还是很多年前,那是没成名前所遇到的不公。他会哭着哭着就笑起来:“我是不是很丢人。”
他很少流泪,除非是害怕到极致或者是委屈到极致。
后来有了名气,哭就也少了。似乎有人说过‘没有人生来就勇敢,他很脆弱,却洋装着坚强。’
他跟她又近了几分,“安安。”
沙哑的喃喃细语染,魅惑而不自在,不是往日的醇厚慷锵,反带着柔软,引人犯罪。
他声音好听,沾染了红尘的声音更好听。
“嗯。”她目不斜视的把人圈起来抱进浴室,又温柔的放入浴缸。
涓涓水流汇入浴缸。
他似本能的潜入水中。
姜冉把人捞了起来。
“我明天写结婚报告。”
天亮,药物散尽。
就听着两道叫声从屋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