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薄情寡义(1 / 2)

裴渊心情复杂,几乎要无法思考。

一边是爱妾,一边是颜面。

苗氏一再哭求,把垂花抓来审问,裴渊都一言不发。

汤妈妈也以哀求的眼神苦苦看着萧世蓉,期望萧世蓉能护着垂花。

屋里一团乱麻,还是谢斐做主,先把孙大郎弄进来,问他是不是在酒醉时,看见了垂花。

孙大郎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身下尽是屎尿,狼狈不堪。

在婆子们逼问下,他意识不清地说,是看见了。

酒后,他看见垂花在前面引路,才跟上去的。

萧世蓉当即道,这是孙大郎受引导才说出来的。

一个喝了酒,又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人,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毫无分辨之力。

眼看孙大郎是没用了,思虑良久,裴渊还是道:“把那女使叫来,爷要亲自审问!”

汤妈妈见状,腿脚一抖跪在地上。

她惶恐哀求道:“主君,我那闺女自小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刑?求主君开恩,求主君开恩啊!”

苗氏骂道:“她一个贱蹄子是娇生惯养,难道我就是皮糙肉厚了吗?你敢让女儿勾引孙大郎来陷害我,就得想到会有这一刻!”

萧世蓉眼神森寒,凌厉说道:“这不过是谢氏漏洞百出的推测,全无任何证据。垂花是我身边女使,若是按你们所说被严刑拷打,我这正室大娘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裴渊冷笑道:“老子都颜面扫地了,你个贱妇还想要脸?”

萧世蓉愤而怒视,但裴渊不为所动,叫人强行将垂花扭送过来。

朝晖阁里的动静,垂花一直密切关注着的,早在听说要被严刑逼供的时候就浑身哆嗦,吓得不成样子。

她跪在屋子中间发颤,嘴皮子抖了半天,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苗氏心急如焚,上前就是啪啪几个大耳光子,扇得垂花脑子里嗡嗡地响。

她犹不泄愤,狠狠抽打垂花,一边歇斯底里地喊叫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来陷害我的,快说,快说啊!”

垂花边躲闪边嚎哭,汤妈妈肝肠寸断,冲上去挡在垂花面前,也遭苗氏捶打数下。

一屋子都是哭声,裴渊实在受不了,叫人直接把这母女二人都拖下去,先重打一番,撬开她们的嘴。

萧世蓉怒不可遏,拍桌而起。

“够了!”

屋里一时寂静下来。

萧世蓉忍无可忍,朝裴渊咆哮道:“你大张旗鼓的要罚我的贴身女使,是要告诉整个裴府,我这大娘子也可以随意惩处是吗?”

裴渊早已失去耐心,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萧世蓉。

他身量高,又极其愤怒,压得萧世蓉步步后退。

“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事是你暗中捣鬼。否则,你便会知道,不是‘惩处’二字,就能了了的!”

萧世蓉不甘示弱,嗤笑着跟他对视,“那咱们就鱼死网破,看谁先倒下吧!”

突然,外面一队人匆匆进来。

晦暗烛火下,素律恭敬道:“老夫人请主君和主母,立即到慧明堂一趟。”

两个主子的争斗,戛然而止。

谁也不知道,老夫人究竟对二人说了什么。

之后,以老夫人的名义,先告知衙门,孙大郎酒后调戏女使,且有不轨举动,再将人处置了。

随后,又派人安抚苗氏,也惩罚了汤妈妈母女,将二人赶出府去。

看似,风波迅速平定。

可最受影响的,只有苗氏。

从这天起,苗氏就再也没见到裴渊。

即便是她求人告知裴渊,腹中骨肉有恙,裴渊也置之不理,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灭。

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换不回裴渊的顾惜。

从前备受宠爱,一度有机会凌驾于主母之上的宠妾,一朝从云端坠落,跟从前待遇有云泥之别。

彼时,谢斐已经回到田庄上,听浮玉打探来的这些消息,毫不意外。

浮玉却是十分不解,问道:“主君其实应该知道是大娘子捣鬼,苗小娘并没有偷人才是,可为什么还是对人如此冷淡,好像一分情义也没有了?”

谢斐正跟袁三下棋,眼看要输了,连忙道:“不行不行,这一子我手抖,下错了!”

袁三挑眉,按住她想要拾起旗子的手,道:“落子无悔。”

谢斐泄气,索性推开棋盘,“不玩了!”

浮玉幽怨道:“姑娘,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悠哉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以为咱们主君,是什么重情重义的正人君子吗?”

苗氏是不是真的清白,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跟孙大郎,一个最卑贱的末等小厮,睡在了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