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常在听了安答应所说,诧异道。
“果真?妹妹是从何得知?我这就住在咸福宫,竟还不如妹妹消息通灵。”
安答应道。
“妹妹也是道听途说。是我身边的宝鹊去御膳房取膳时,听皇上身边的小夏子说的。
我想,小夏子日日在皇上身边伺候,他说的话许是真的。”
甄常在笑道。
“我倒觉得如今住在咸福宫没什么不好。虽然眉姐姐每日早出晚归,
但主位敬嫔娘娘为人和善,从不曾为难我们,我还挺喜欢这里。
只是你说的恐怕也是真的,康乐公主已经四岁,这咸福宫是显得拥挤了些。
眉姐姐的院子还有个名儿,我这院子,又小,连个名儿都没。
若是能换个有名姓的住处,应该也还不错。”
安答应也笑起来。
“姐姐心思单纯,不像旁人那般,样样都要争最好的。
姐姐这般清雅的性子,哪日入了皇上的眼,你的福气就来了。”
甄常在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只不过是日久一个人待着,性子也不得不平和罢了。
不过这些日子有了安妹妹常来常往,这无趣的日子好打发多了。
对了,你上次教给流朱的那个老虎眼睛的绣法,实在是精妙。
你也告诉我罢,我总是绣不好。”
这边甄常在与安答应说说笑笑的研究起了老虎眼睛的绣法。
那边胤禛召了乌拉那拉氏到御书房,乌拉那拉氏欢欢喜喜带着剪秋与江福海去了。
自打入宫,皇上鲜少传召乌拉那拉氏,如今一听小夏子说皇上请皇后去御书房。
乌拉那拉氏以为,这是皇上想起来从前他们二人的恩爱。
从前他们二人,乌拉那拉氏研磨,胤禛写字,颇是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好时候。
只是后来乌拉那拉氏怀孕,姐姐入府照顾她,夺了她的恩宠...
乌拉那拉氏特意换了淡蓝色衣裳,又命剪秋仔细为她梳妆,她对着镜子左右看看。
心底却又忐忑起来。
年近三十的乌拉那拉氏平日里自然是有太医们为她好好调养,又用各种珍贵药材制了神仙玉容粉,天机仙润膏这样的保养品为她养护着脸蛋。
只是不知何时起,乌拉那拉氏的眼睛中不再似从前般清澈如河,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剪秋看着乌拉那拉氏眼中的落寞,笑着哄逗她。
“娘娘平日里要顾及皇后的身份,总是看着端庄素净。
今日得皇上传召,这打扮起来,奴婢仿佛看到了您豆蔻年华的模样。
真真是好看,皇上见了,必定喜欢。”
乌拉那拉氏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剪秋,剪秋脸上是一派自然轻松。
乌拉那拉氏再看向自己到底是不再年轻的脸庞,只得微微一笑。
她何尝不知道,剪秋只不过是察觉了她不为人知的难过,在安慰于她呢。
江福海已经领了轿辇,在景仁宫门口等了一会了。
待乌拉那拉氏坐着轿辇到得御书房,她轻扭腰肢,款摆莲步,走到胤禛面前给他行礼请安。
胤禛却是埋在桌案上的一堆折子中,连头也没抬,手下朱批笔也没停,只淡淡道。
“皇后请起。小夏子,给皇后赐座、看茶。”
乌拉那拉氏站起身来,想走去胤禛身边研墨,只是她刚拿了墨条,胤禛忽然抬头看着她道。
“研墨辛苦,如今你贵为皇后,这样的小事,就叫奴才们做便是。”
一旁苏培盛忙上前接过乌拉那拉氏手中的墨条,嘴里说着。
“皇后娘娘,研墨的事让奴才来就是。”
乌拉那拉氏一怔,却也得体的退开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将手中的那本折子批完,将其放在一边,才笑着开口道。
“不知皇上召臣妾来,所为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胤禛放下手中的朱批笔,伸了个懒腰,才转而看向乌拉那拉氏。
“也无甚要紧事,只是朕昨儿去咸福宫,见敬嫔与康乐挤在一处,实在是憋屈。”
乌拉那拉氏试探的道。
“皇上的意思是,想为敬嫔换个地方住?”
胤禛道。
“敬嫔住惯了咸福宫,换个地方一来是太过折腾,二来,昨儿康乐说,
她还是喜欢咸福宫,别的地方她怕迷路了。这个小人儿,当真是古灵精怪。”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脸上不自觉流露的慈爱,心中酸涩不已。
如今这几个孩子,胤禛都疼宠有加,不止派人日日问他们的衣食住行,更是每隔几日就要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