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悄悄抽出胤禛手心握着的她的手,面上笑的娇俏。
“纵使主子爷疼妾身,妾身也不能乱了规矩。妾身今日来,有两件事。一是想问问主子爷,怎么突然给了妾身这协理之权?妾身从未料理过家事,怕力不从心呢。”
胤禛就喜年世兰娇娇俏俏的脸庞,他轻轻掐了年世兰的脸蛋儿,笑道。
“别人都巴不得能掌家理事,你倒偷懒不想管。爷看不得你成日那么清闲,不是逗鸟就是闲坐,不如给你找点事做做。”
周围伺候的奴才看见这一幕,都低下了头,不敢再抬头。
胤禛说完话便进了屋,苏培盛早在胤禛转身的工夫打起了帘子。
年世兰带着小林子跟进去,她示意小林子将手中账本呈于胤禛面前。
“主子爷且看看,今日一早,庄子上的管事就拿了这许多账本来了,说是前三个月的收成。妾身不敢擅自做主,先来请了主子爷的示下,再做理论。”
胤禛看着那厚厚一摞账本,皱了皱眉。
“你才刚上手打理王府庶务,福晋倒是放心,将这银钱账目都交予你了。”
年世兰观察着胤禛的脸色,语气微带了撒娇。
“是呢~妾身惶恐,妾身也已推辞过,可是福晋不由分说,只言这是主子爷的意思。妾身想了想,还是先来问问主子爷的意思吧。”
胤禛不答,反而问年世兰。
“你说今日来为着两件事,那第二件事呢?”
年世兰眨眨眼。
“妾身说了这半天,难道这不算事吗主子爷?”
胤禛失笑。
“这也算事?为难的你还专门来说一趟?你不愿做便不做罢了,打发人将账本送回给福晋就是,让她再挑了轻省的事,你慢慢学着打理就是了。”
年世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上一世,他也宠她,但她太要强,所有庶务都要亲自打理,她喜欢把权利牢牢捏在手中的感觉。
这一世,似是比上一世更宠她,但年世兰不再信有无故的宠爱。
她深知,在胤禛心中,为了皇权,可以舍弃任何人。
“主子爷信任妾身,给了妾身协理之权,妾身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主子爷的信任。妾身想尽力试一试,只是没什么经验,福晋忙于齐侧福晋入府事宜,妾身只好来主子爷这里搬救兵,还请主子爷指点一二。”
年世兰离了座行礼。
“你快坐罢。动不动站起行礼,也不嫌累得慌。你要爷怎么指点?爷一天可忙的很。”
胤禛摆摆手,年世兰重又坐了下来。
她听胤禛问她,毫不犹豫开口。
“妾身知道主子爷忙,主子爷只借妾身几个奴才就好,如果可以的话,主子爷再从外面请两个账房先生来给妾身用就是。”
“绕了那么一大圈,就在这等爷呢是吗?说罢,奴才要几个。至于账房先生,爷让苏培盛出去找就是。”
年世兰见胤禛应的痛快,眼睛瞬间带上了笑意。
“回主子爷,奴才要六个便够了,妾身的承恩苑养不了那么多人,也不合规制,所以这几个奴才,妾身只用几天便罢,到时还让他们各归各处去。”
乌拉那拉氏听说年世兰跑去前院要人,她手里正在翻着一本医书,淡淡对秋眉道。
“侧福晋要人就要人吧,她初次料理王府事务,心里没底,找主子爷撒娇也是常理。只是没想到,她竟没有再推脱,我便看她对这个账目。”
秋眉为乌拉那拉氏捶着腿,看她手中的书是《伤寒杂病论》,秋眉说道。
“主子近日都在研习医书,也不去主子爷跟前走动,给了那几人不少空子。”
乌拉那拉氏看着书,头都没抬。
“给了空子又如何?主子爷心里,除了姐姐,再容不下别人,我只需做好我福晋分内的事就好,只有将权利抓在手心儿,我心里才踏实。”
秋眉沉默一下,点头称是。
“奴婢不明白,主子也不防备那侧福晋吗?她可看着得宠的很呢。”
乌拉那拉氏合上书,看着为她捶腿的秋眉。
“得宠?呵,不过是新鲜感罢了。我当日与主子爷也是恩爱过的,然后呢?主子爷一见了姐姐还不是什么都忘了。男人的宠爱,不过是过眼云烟。”
秋眉低眸,继续道。
“再过几日,就是嫡福晋的祭日。主子爷以前经常一个人去琼玉苑待很久,今年...去的次数少了些。主子要不要...”
秋眉没有再说下去,乌拉那拉氏自然懂。
“明日我亲自看着人去打扫琼玉苑,姐姐的遗物还有很多,我也该擦拭整理一番,这也是我们姐妹间的情意。若姐姐地下有知,看着如今主子爷内心不再阴郁,她也会高兴的。”
“是,必定如此。”秋眉应了声,就不再说话,专心为乌拉那拉氏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