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姑姑”

“你，谁啊？”

他过来晃我手臂，被我甩开了。

“我，小黄啊！”

小黄瞪大了明亮而纯真的大眼，为我没认出他，感到不可思议。

直到阴王端着药碗进来。

他说：“那条蛇妖。”

我这才明白过来。

就是耗尽我灵气拯救的那条被我踩死的蛇呗！

“我不是蛇妖，我父亲是蛇王，我也是将来的蛇王。”

小小年纪条理清晰。

“姑姑，你答应小幺帮我找父亲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帮我找父亲。”

小幺又是谁？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头疼。

“你先出去”

阴王拎开小黄，走到我跟前，将药碗递给我。

小黄：“好吧！姑姑，你先养身体，晚上我在跟你说……”

阴王凉凉的一个眼神丢过去。

小黄默默闭上了嘴巴，低下头，走了出去。

我翻身坐起来。

脑袋还是有点晕。

“今天几号了？”

“十号”

我：？

十号？

哈！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喝药”

他把药碗又往我近前递了递。

我笑了，“不用了，反正也是死。”

喝不喝有什么用。

听我这样说。

他还真的把药碗放下了。

转身离开。

我揉揉脸。

也看开了，也不那么执着活着了。

外面阳光正好。

虽然天气立了秋，开到中午，依旧太阳毒辣。

“姑姑，你好点了吗？”

四五岁的小娃娃朝我跑过来，我微微一笑。

“好了，小黄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小幺啊！”

“小幺？”我还是不知道它口中的小幺是谁？”

“就是那天跟我一起的黄鼠狼，它就叫小幺。”

哦！

我恍然，“那你妈妈是谁？”

小黄歪头思考，可可爱爱，我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脸蛋。

“我妈妈是个人，她叫莱弟，她不许我出门，我偷偷溜出来的，然后遇到了小幺。”

我：……

看不出来柳云庭挺风流的。

一面爱藤月爱得要死，一面又跟别的女人生了小黄。

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知道有了个儿子。

“哎！你别叫小黄了，不好听，姑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

“好，小黄的命是姑姑给的，没有姑姑，小黄还是条小蛇。姑姑，你给小黄取个什么名字？”

可不嘛！

没我耗尽灵气救它，它能化成人？

“就叫柳小黄吧！”

小黄：？？？

柳小黄和小黄有区别吗？

可是姑姑既然取了，它只能接受。

“谢谢姑姑”

哈哈哈

瞅着这孩子纠结的包子脸。

我忍不住笑弯了腰。

太可爱了这孩子。

“好了，不逗你了，柳望舒怎么样？”

小黄眼睛亮起，“姑姑我喜欢这个名字，好好听。”

柳望舒。

嘻嘻！

吧唧！

小黄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口。

把我亲懵了。

接下来他的话更让我懵，“姑姑，等我，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我：？？

瞳孔地震。

这死孩子，才多大就有这花花肠子了。

“小人精，小小年纪不学好，才几岁就想着娶媳妇儿了？”

嗤！

小屁孩。

小黄蹙眉，拉住我手指认真道：“我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不小了，还有一百年我就成年了。”

“哦！那等你成年再说吧！”

就算我长命百岁，一百年后也该入土为安了。

他到时风华正茂，肯娶我一老婆子？

我只觉得好笑。

“他不能出去”

在我领着小黄准备出门去找柳云庭时，阴王喊住了我们。

我刚迈出去的脚停在了门槛上。

回头对上阴王如水的眸子。

他收起手中书卷，重复道：“他不能出去。”

“为什么？”小黄仰着白嫩的小脸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