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703的门,视线扫向客厅,没看见人。
走进卧室。
蓝白的床铺上空空如也,没有林音的身影。
大中午跑去哪里了?
霍景泽皱眉,微微不悦,拨通林音的电话。
过了半分钟才接通。
“你去哪儿了?马上回来。”
“霍律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霍景泽声音清冽,“回来说。”
挂了电话,他坐在床尾,眉心拧起,心里莫名烦躁,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香烟咬在唇间。
深深吸了一口,那股烦躁勉强压了下去。
余光忽然瞥到垃圾桶后边的一抹粉色。
他弯腰拾起,盯着手里的粉色笔记本看了几秒,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想起来了!
在林音之前的合租屋里看到过,当时是在一个铁盒子里面,好像还有一块手帕来着。
霍景泽目光一扫,看到了床头柜上打开的铁盒,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没有看到手帕。
目光落回日记本。
密码已经开了。
霍景泽薄唇微抿,绅士的休养提醒他不能随便翻看别人的日记,这很不礼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一种强烈想要得知日记内容的欲望。
日记日记。
记录的是本人内心的秘密。
林音的日记会写下什么?
霍景泽还是没忍住,修长的手指翻开了第一页。
入目第一行便是:
[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傅怀瑾的男生。]
霍景泽那张俊脸瞬间阴沉下去,笔记本的纸张差点被撕碎。
然而内容还不止此。
那密密麻麻的稚嫩文字中,表述的全是年少时期的林音对傅怀瑾深深的迷恋。
甚至还写了手帕的来源,原来是傅怀瑾送她的,她一直珍藏。
最后一页的文字。
特意用粉色的笔墨郑重写下:
我永远只喜欢傅怀瑾!
霍景泽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怒意,眼底风暴狂涌,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
砰——
日记本被狠狠摔在地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下一秒白色的身影朝着卧室走来。
霍景泽猛地抬眸。
林音被他眸子里的涔涔寒意吓了一跳,脚步顿住,目光落到地上的日记本。
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你,你都看到了。”
“我可以解释的,我……”
“解释什么?”
他一步步走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乎在笑,又似乎寒意遍生。
“解释你有心上人却不得不承欢我身下有多委屈?还是解释你脚踏两条船,对我张开大腿的同时也能对别的男人塌下腰窝?”
他的声音平静磁性,还是一如既往的悦耳。
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像一把把飞刀狠狠插进林音的心脏,痛到脸色发白。
她嘴唇抖动,声音艰涩,“我没有跟别人睡过……”
从始至终她都只有霍景泽一个男人。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婊子。
林音眼圈泛红,眼里盈满了泪水。
她流泪的模样最能触动人心,霍景泽有一瞬的动摇。
可是想到她的欺骗,想到她或许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傅怀瑾身下求爱,他像个蠢货一样被蒙在鼓里。
怒火似翻滚的巨浪将那丝动摇燃烧殆尽。
明明情绪已在暴起的边缘,霍景泽却格外冷静,他甚至轻轻地抚摸林音的脸颊,像情人那样温柔缱绻。
他越是这样,林音心里反而越不安,紧张地攥紧手指。
“不重要了。”他说。
林音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薄唇凑近耳边,低沉清冷的声音凉凉地传进耳道里。
“本就是一场交易,我玩腻了,你可以滚了。”
他放她自由。
林音应该高兴的,她可以出国了没有人阻止她了。
可是心脏仿佛被撕裂开,呼吸一阵阵地发胀,细细密密地疼。
身份证被塞进她手里。
霍景泽绕过她走向门口,林音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声音轻颤,“霍律师……”
男人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指头,似乎嫌脏似的,用纸巾擦拭了碰过她的手。
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音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整个人白得快要透明。
……
护照办下来需要一周。
这一周的时间,林音向医院递交了辞呈,和同事们辞别,回乡下看了父母,给了钱,然后去看了花姨。
护照办得很顺利,很快便拿到了,订了明天的机票,一早就要走。
还有一件事林音没有做。
她看了看客厅里打包好的行李,旁边的茶几上单独拎出来几样东西。
一千五百万的支票。
还有几件价格昂贵的首饰。
都是霍景泽曾经送给林音的礼物。
她看着里面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