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姜洛夕来到了宣王府。
进屋后她先打量一眼凌玄策的脸色,笑着走了过去。
凌玄策神色并不明朗。
方才得知了她姜家的好事,现在在看姜洛夕,不得不换一种目光了。
姜洛夕在他身边坐下说:“玄策,你之前让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说着她把东西递给凌玄策。
凌玄策面色微变,接过来查看一番,眼底浮现一抹喜色。
姜洛夕瞥到他神情的变化,暗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还好,桓王还有点作用。这些东西若是呈到皇上面前,足以引起皇上对叶景轩身世的疑虑。”
“没错,这些足够了。”凌玄策勾起唇角,看向姜洛夕,“辛苦你了。”
姜洛夕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能帮上你就好。”
她伸手搭上凌玄策的手臂,柔声道:“玄策,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想帮你坐上皇位。”
凌玄策冷淡的起身,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书案上,一言不发。
姜洛夕不免有些惶恐,小心的斟酌着语气问他:“听说你今日去姜家了?”
凌玄策背对着她,冷淡的“嗯”了一声。
“难得你光临一次,父亲却不在府中,不知府里的下人有没有好好招待你?”
凌玄策言简意赅的说:“挺好的。”
姜洛夕从这只言片语中探不出凌玄策的态度,便又说:“说来不巧,我听姜家的管事说今日府里似乎混进去一些不干不净的人,家里的东西被人动过。”
凌玄策察觉出姜洛夕的试探之意,料想姜征已经察觉到那幅画被人发现,他低笑一声:“不干不净的人,是指本王吗?”
姜洛夕忙说:“当然不是。”
凌玄策转过身来,双眸泛冷的望着姜洛夕:“洛夕,你我相识多年,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说,不必这么弯弯绕绕。”
姜洛夕呼吸微滞,盯着凌玄策的双目,沉默一会儿后,缓缓问道:“父亲发现自己的书房被人翻找过,玄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凌玄策暗暗思索着,怕虞晚宁暴露后,被姜家针对,便没有提虞晚宁,自己认下了此事,“是我去了姜征的书房。”
姜洛夕心头一凉,“你怎么……”
凌玄策走近几步,“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去姜府暗中调查。”
姜洛夕强撑着问:“什么风声?”
凌玄策在姜洛夕面前站立,高大的身影形成无形的压力,“什么风声?你们家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还要我提醒你吗?”
姜洛夕脸色发白,不到最后一刻,自然不肯松口,干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何事。”
凌玄策看姜洛夕现在还要狡辩,冷笑一声,横竖姜家人已经察觉,他便直接挑明了说:“我在你爹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幅画,那幅画上的景色是西羌,上面的印是西羌王室的徽记。你爹为何会私藏这么一幅画?难道不是和西羌人暗中有来往!”
姜洛夕被凌玄策的一声呵斥惊得变了脸色,她忙拽住凌玄策的衣袖说:“玄策,此事我……”
“此事铁证如山,只要现在带人去姜家搜出那幅画,便能坐实你们家的通敌之罪。”
凌玄策甩开自己的衣袖。
看姜洛夕这个反应,姜家通敌是没跑了。
前世也一定是姜家诬陷了虞晚宁的父兄!
当时姜洛夕也一定知情……
可是他竟然没有揪出他们,还让姜家人加官进爵,享尽荣华。
不怪虞晚宁因此对他恨之入骨!
他自己想想也觉得羞惭不已,没脸见虞晚宁。
他冷眼看着姜洛夕,声音冰冷无情:“我竟不知,你们家还干着这样的勾当。姜洛夕,我把你当知己,待你不薄,可你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你说,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姜洛夕试图解释:“玄策,一幅画又能说明什么呢?你知道的,我父亲他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一幅画怎么就不能说明什么了?
前世就是凭着这幅画坐实了虞家的通敌之罪,如今怎么就不能说明她姜家通敌了?
“表面上忠心耿耿,私底下却干着卖国的勾当!”凌玄策面色阴沉,“你若是觉得我冤枉了你们家,那我现在就上报父皇,请求彻查,到底有没有,一查便知!”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姜洛夕急了,拽着他的手,扑通跪下,“玄策不可!”
凌玄策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姜洛夕苦着脸说:“我爹……他的确和西羌人有些来往,茶马互市开通后,我爹借官职之便,和西羌人有过一些走私贸易,从中赚了些钱,仅此而已!他只是贪钱,没有干过别的什么坏事啊。”
凌玄策冷笑一声:“仅此而已吗?我怎么觉得若是真查起来,会有更大的发现。”
“真的只是这样!现在茶马互市已经停了,他也做不得那样的事了,我会规劝他日后好好为官的。”姜洛夕仰头望着凌玄策,目光哀求,“玄策,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我爹吧。”
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可怜兮兮的说:“你也知道桓王出事后,我一个人待在京城,表面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