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怡的笑容淡了几分,有些黯然道:“摄政王为何一直逼问我这些……?都是去年的事了,而且事后我担惊受怕很久,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燕北琛没再说话。
虞梦怡又含笑打圆场:“王爷,那日你我偶然相遇,颇为有缘,不知今日您找我是有何吩咐?”
“那日本王是中了药,意识不清,不得已做了出格之事。”燕北琛俊美的面孔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你既救了本王,本王理应报答你。你想要什么回报?”
虞梦怡迟疑片刻,下定决心:“我不敢奢求什么回报,只是我早就倾慕王爷,既然你我二人已经……我想真正地成为王爷的人。”
燕北琛无言地看向她,目光冷的让虞梦怡心生寒意,她忙说:“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能够留在王爷身边侍奉。”
“本王不需要你侍奉。”燕北琛冷声道,“你再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到底要什么,本王都会满足的,除了刚才说的那个。”
虞梦怡抿唇,“我……”
“你先回去吧。”燕北琛打断他,“此事不要泄露出半个字,明白吗?”
虞梦怡乖巧点头,“王爷放心,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一出屋子,她就抑制不住兴奋的两手紧握起来。
看来燕北琛是信了,这下她肯定能傍上燕北琛了!
她之前被虞晚宁害得身败名裂,又被虞恒给撵了出来,现在一大家子挤在一处小宅子里,好不憋屈。
等她抱上燕北琛的大腿,她便能飞上高枝,就连虞晚宁也要被她踩在脚下了!
她心里得意极了,快步离开水榭,赶紧去给人传信。
燕北琛还在静默地坐着。
石宇说:“主子,人已经找到。那您下一步怎么打算?”
燕北琛却说:“还不能确定是她。”
石宇微微蹙眉,“可是那个谢三已经指认就是虞梦怡,而且虞梦怡说出的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您总不能因为她身上的香味不一样,就说不是她吧。”
“不只是香味,她手里也没有本王的荷包。”燕北琛眼神微眯,眼底一片晦暗,“抛开这些不谈,本王直觉不是她。”
石宇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燕北琛,心里不禁犯嘀咕,主子怕是除了虞晚宁,不希望是任何人吧!
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人了,他却固执地不肯承认,私心未免太重了。
燕北琛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声音冷沉:“虞梦怡身上还有诸多疑点,方才本王只是假装相信了她。日后还要再观察观察,如果真的是她,本王会好好报答,如果不是她,那就慢慢引出她身后之人。”
……
不久,桓王府里的姜洛夕就收到了一封信。
看完了信,姜洛夕满意一笑,“燕北琛信了。”
丫鬟银杏说:“恭喜王妃,目的达成。”
姜洛夕眼底透着慧黠,“虞梦怡这一颗棋实在是妙,若是她能留在燕北琛身边,一来能成为我们的眼线,二来,她和虞晚宁结怨已久,等傍上了燕北琛,定然会去找虞晚宁的麻烦。”
银杏笑道:“王妃心机巧妙,奴婢佩服。”
姜洛夕神色愉悦,“王爷呢?”
“王爷此时正在书房议事。”
“一会儿请他过来一趟。”
“是。”
太子册封在即,眼看局势就要变了,凌玄奕日日忧心,现在正在和幕僚商量日后计划。
面前的幕僚吴尧刚被他收入麾下不久,此人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很受他的重用。
吴尧发问:“王爷,如今靖王最得帝心,被册为太子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您日后作何打算?”
凌玄奕沉着脸说:“还没到册封大典呢,凌玄奕会不会成为太子还说不好。”
吴尧面上划过一丝嘲讽之色,笑着说:“册封大典近在眼前,这个关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转机了。”
凌玄奕脸色更阴沉几分,“就算他坐上太子之位,也只是一时的,本王会想办法,早晚把他拽下来。”
吴尧摇着折扇,“靖王本就受宠,一旦他成了太子,地位一时是难以撼动的。依在下之见,王爷不该把眼光只放在他身上。”
凌玄奕看向他。
吴尧一笑,“靖王动不了,宣王还不能动吗?”
“凌玄策?”凌玄奕面上浮现不屑,“他不受宠,母家无势,资质平平,有什么值得本王忌惮的。”
吴尧神色认真:“王爷莫要大意,在下看宣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凌玄奕嗤笑:“那个凌玄策就算有野心,也就只能小打小闹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王爷要看全局。”吴尧冷静分析,“您别忘了,宣王妃救过靖王妃母子的性命,靖王定然是对宣王夫妇感恩在心的,这么说起来,靖王和宣王的关系,可比和您的关系要好得多,倘若来日他二人联手,王爷可曾想过要如何应对?”
凌玄奕一愣,面色渐渐凝重,“那可不行……”
他腾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行,本王绝不能看到他们结盟!”他看向吴尧,“先生可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