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眼神微闪,“本王只是看不惯你胡言乱语。”
虞晚宁冷冷一笑,不理他,径直朝对面的席位走去。
凌玄策提醒:“过来,同本王一起坐,这是规矩。”
虞晚宁就跟没听见一样,走到对面,在沈妙仪旁边坐下了,偏偏另一边就是燕北琛。
凌玄策心里一团邪火烧了起来,他眼神阴鸷地看了虞晚宁一眼,在自己的位置入座。
姜婉柔也巴巴地跟过来,坐在他身边。
虞晚宁和身边的沈妙仪随意闲聊着,突然余光瞥见了表弟孟淮之,她立刻笑着摆摆手:“淮之!”
她还打算跟他寒暄几句,谁知孟淮之根本不想理她,一扭头走向对面去了,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虞晚宁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讪讪地揣着手,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孟淮之。
就见他坐下后,立刻抬头环顾一圈,最终视线停在了一人身上,脸上带了点笑意。
不远处的虞梦怡对也对他微微一笑。
只是一点笑脸,孟淮之便如获至宝一般高兴。
虞梦怡则得意不已,愈发觉得自己魅力四射,故作姿态地扬起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
虞晚宁将一切尽收眼底,目露忧色。
上次的警告是一点用都没有,虞梦怡还在吊着孟淮之!
而虞梦怡头上那珠钗,正是在首饰铺里从她手里抢走的,可见那日孟淮之离开她家后,又去找了虞梦怡。
虞晚宁惆怅,我的傻表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啊!
前世孟淮之被虞梦怡玩弄戏耍,不仅手受伤落下病根,还被狠狠伤了感情,以至于后来一直未娶,一想到这些,虞晚宁就意难平。
得想个法子,趁早让孟淮之看清虞梦怡的真面目对她死心。
这时,殿门口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
孝元帝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都是威仪,萧皇后整个人透着一股雍容华贵,随着孝元帝入座。
孝元帝望着底下的众人,朗声道:“诸位平身吧。”
萧皇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今日虽是本宫的寿宴,各位权当是寻常宫宴,不必拘束。”
众人齐声道:“恭贺皇后娘娘寿诞,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宴席这便算正式开始,礼使陆陆续续呈上皇子和官员们送的礼物。
“……吉祥如意金蟠桃八只……金累丝万年如意一只……”
皇后寿辰送礼自然不能丢面儿,众人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靖王夫妇出手也很大方,送了玉观音一座,另又金器十二套。
萧皇后和贵妃关系向来紧张,对靖王夫妇也看不顺眼,只是冷淡地说了句:“有心了。”
礼使又继续高声念道:“桓王桓王妃献珍珠衫一件。”
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珍珠衫走上前,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那珍珠衫由上好的东珠织成,珠子颗颗圆润光滑,色泽度极高,这样的东珠一颗便很是名贵,花费几百颗织成的这件衫子,价值连城啊!
众人纷纷感叹:“桓王夫妇出手太阔绰了!当真是孝顺啊!”
萧皇后脸上露出微笑,对桓王夫妇点了下头,欣慰地说:“本宫很喜欢。”
凌玄奕笑道:“母后喜欢就好。”
虞晚宁静静地瞧着,红唇微微扬起。
接着是凌玄策献礼,他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不谄媚也不露怯,送了件中规中矩的礼物。
礼使又念道:“宣王妃献山水画一幅。”
众人闻之纷纷嘲讽起来。
“皇后寿辰,宣王妃竟然只送一幅画?这也好意思拿出来!”
“送这么寒碜的东西,宣王妃这不是在打皇后的脸吗?”
凌玄策完全不知道虞晚宁还准备了画,立刻皱眉看向她,眼中带着责怪。
他们宣王府出一份礼物就够了,虞晚宁何必多此一举,送什么画,让人看笑话!
姜婉柔见虞晚宁出丑,一下子兴奋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妃,王爷已经送过礼物了,您就把您的画拿回去吧,皇后娘娘的寿辰您就送一幅山水画,未免显得您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把皇后放眼里呢。”
萧皇后果然很神情冰冷,一旁的孝元帝脸色也不太好。
燕北琛倒是微微动了动眉梢,看了眼身旁的虞晚宁。
她何等聪明?
自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惹人诟病的事情。
只见虞晚宁缓缓站起身,笑容意味不明,“送画怎么就小家子气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晚宁向来是敬重的,送皇后娘娘的画自然不是一般的画。”
她招招手,小太监便捧着那卷画上前,虞晚宁接过,将画卷展开。
一幅开阔壮丽、烟云清旷的江景图呈现在众人眼前,好多人都看愣了神。
虞晚宁微笑道:“近日偶然得了这幅画,正好送给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席上发出一声声惊叹,懂画的人已经激动地指出:“这是前朝名家张仲永的真迹《烟云叠嶂图》啊!一画抵万金!关键是难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