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柔一噎,气闷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一旁的翠竹抬眼看了虞晚宁一眼,正对上她颇有深意的眼神,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在一眼对视中心照不宣。
凌玄策听了虞晚宁的话,也哑口无言了。
虞晚宁勾唇,“再说,我跟她算账,又不仅仅只是算宫里的,进宫前,我在路上可是被姜婉柔带人追着刺杀。”
凌玄策诧异,错愕的看向姜婉柔。
“什么?”
姜婉柔登时慌张得脸色白了几分,摇头否认:“没有的事!王妃,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虞晚宁没有理她,淡声道:“那日我架着马车独自离开,你就不好奇,为何我迟迟没有赶到宫里吗?”
凌玄策眸光微转,回想起那日的事。
当时虞晚宁从他手里逃走后,他也以为虞晚宁一定是直奔皇宫了,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虞晚宁还没有来。
他在街上找到虞晚宁时,婉柔又突然出现,那时他急着进宫,没有多问,现在想想,婉柔当时出现的实时机有些可疑。
“婉柔,你当时为何会在街上?”凌玄策目光冷锐地望着姜婉柔。
姜婉柔忙解释:“婉柔当时在逛街,恰巧看见王爷,便想和王爷一起进宫。”
“逛街?”虞晚宁轻笑一声,眼底闪过锐利的锋芒,“那你说说,你逛的哪家铺子,现在就把掌柜叫来对峙。”
姜婉柔强装镇定,“婉柔就是随便逛逛,记不清逛的哪家铺子了。”
虞晚宁哦了一声,“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你当时在逛街了。”
凌玄策眉头蹙着,无言地望向姜婉柔。
姜婉柔心中发紧,强撑着说:“王妃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婉柔是无法证明当时在逛街,那王妃又怎么证明婉柔带人刺杀你呢?”
“没有做过的事,自然无法证明,但是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虞晚宁走到姜婉柔面前,清冷的眉眼逼视着她,“事发当时,恰巧有一个路人经过,目睹了全程,亲眼看见你指使杀手伤我性命,可以把他叫来对证。”
“你胡说!”姜婉柔心头一紧,细细回想当时情况,冷笑一声说:“王妃以为随便找个人来作证,就能诬陷婉柔吗?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受贿说了假话?当时我可没有看见有人经过!”
话一说出口,姜婉柔脸色大变。
虞晚宁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在场了。”
凌玄策清寒的眸子泛冷,眼神复杂地看了姜婉柔一眼。
姜婉柔心跳加速,看见虞晚宁脸上的笑,气得七窍生烟。
虞晚宁故意给她挖坑,她一不留神就掉进去了。
可她不能让凌玄策知道她做的事,“王爷,婉柔当时的确去找王妃了,只是想阻止王妃进宫,但绝对没有让人杀王妃啊,婉柔连一只蚂蚁都不敢碾死,何况杀人呢?”
“王妃,婉柔知道那日我一直阻挠你,差点害得你不能给靖王妃治病,你记恨婉柔,可是婉柔也是为了王府着想,望你能够体谅,不要往婉柔身上泼脏水了,什么找人刺杀你,那根本没有的事啊。”
虞晚宁轻轻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你还真是嘴硬啊。”
姜婉柔拿帕子遮着脸,声音哀哀切切:“王爷,婉柔说的都是真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等凌玄策说话,虞晚宁就冷哼一声,提起自己的要药箱往桌上一放,“你安排的两个人当时一直追着我砍,我的药箱上还有刀痕,留人这么狠啊?”
凌玄策凝眸一看,药箱上还真有一处不浅的刀痕,漆黑的瞳眸一下眯了起来。
“婉柔,你作何解释?”
姜婉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脑子飞快转动着,“那二人下手没轻没重,他们……他们是婉柔让翠竹找来的!”
姜婉柔突然看向沉默的翠竹,抬手就是一巴掌。
“混账,你找的什么人,怎么办事的?我说了让他们把王妃拦住就行了,千万不要伤了王妃,他们怎能对王妃动手!”
天降一口大锅,翠竹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惊愕地看着姜婉柔。
姜婉柔赶紧给她使眼色。
翠竹明白了,姜婉柔这是又要推她出去顶锅!
纵使心里气恨交加,却又不敢出言反驳,翠竹忍着脸上的疼,咬牙承认:“是,奴婢知错。”
凌玄策的眉头蹙起,却没有再追究。
毕竟,他也很难相信,曾奋不顾身救他于水火中的恩人,如今变得心狠手辣。
虞晚宁看着翠竹隐忍的神情,微微勾唇。
姜婉柔一脸惭愧地说:“是婉柔的丫鬟办事不力,险些伤了王妃,犯了这么大的错,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好相护了,王妃尽管处置。”
虞晚宁笑着点头:“好啊,你的丫鬟办事不力,你在宫里胡言乱语,这么说,你们主仆二人各有一桩过错,都得受罚,那你们二人就互相打对方十个耳光吧。”
“什么?”姜婉柔震惊,虞晚宁竟然要罚她是个耳光,还让翠竹打她!
“王爷,这怎么能行?主子和奴婢的惩罚怎么能一样?王妃的惩罚未免太苛刻了!”
翠竹眼底划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