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宁秀眉一蹙,清亮的眸子浮现寒意。
那个紫阳道长在皇上面前颇得青眼,而皇上本就不喜欢她,在她和紫阳道长之间,皇上肯定更倾向于相信紫阳道长,目前形势对她很不利。
燕北琛侧眸望见她漂亮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忧色,淡声道:“皇上那边本王暂且稳住了,不必太担心。”
虞晚宁顿时安了心,有个带脑子的队友,真的胜过一切。
“多谢王爷,若不是你来寻我,我今日恐怕还真进不了宫了。”
“到了宫里,本王可以帮你解释晚到一事,但是紫阳道长断言靖王妃今日分娩会丧命,皇上他们会不会让你给靖王妃治病还说不好,你要做好准备。”
“好,”虞晚宁望向前方的宫门,精致的凤眸透着坚定,“今日我一定会救下靖王妃母子的。”
皇宫。
虞晚宁和燕北琛一同来到贵妃殿中。
叶景轩看见师父把姐姐找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虞晚宁面色平静地上前,行了个礼。
孝元帝看向她的眼神极其的不满,“宣王妃,今日是你给靖王妃治病的日子,你为何现在才来?”
虞晚宁正要开口说话,凌玄策和姜婉柔从门外进来了。
虞晚宁冷扫他们二人一眼,在心里把这两只拦路狗骂了个遍。
今日的账,回头再跟他们算!
虞晚宁望向孝元帝,面带歉意:“父皇恕罪,儿臣半路发现少了一味药,去买药了,这才耽误了时辰,儿臣知错。”
凌玄策看她一眼,眼神阴沉可怖。
事已至此,他又不能说是自己拦着虞晚宁,只好闭嘴,领着姜婉柔入座。
姜婉柔进来,先看向紫阳道长,暗中给他使了个眼神。
贵妃听了虞晚宁的解释,美眸划过一丝不悦,没好气儿地说。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准备好?到底是真的去买药了,还是不敢来了?”
虞晚宁一脸诚恳:“不敢欺瞒父皇和贵妃娘娘,儿臣当真是去买药了。”
这时,燕北琛也出声说:“皇上,贵妃娘娘,臣在找到宣王妃时,她的确正急匆匆地往宫里赶,看着并没有不想来的意思。”
听燕北琛都给虞晚宁作了证,贵妃便不再多说。
孝元帝面色依旧不太好,冷哼一声。
“好,朕暂且不追究你晚到一事,但是紫阳道长说靖王妃今日生子会一尸两命,你怎么解释?你可是险些害死靖王妃母子!”
沈妙仪向虞晚宁投去嗔怪的眼神。
虞晚宁先不管她,转眼去看一旁坐着的紫阳道长。
这也是熟人了,前世没有她给靖王妃治病的事情,此人没那么早出来,是在凌玄策登基之后才出现的,他听命于姜洛夕,一直暗中帮着姜洛夕姐妹做事,没少祸害她。
今日说她命格太硬,冲撞了姜洛夕,明日说她身上带有煞气,不易出门,反正总是编织一些玄虚之言给她使绊子。
那时候她以为这个道士只会胡编乱造,故弄玄虚,本质上是个江湖骗子,可是自从知道了换命格一事,她意识到这个紫阳道长是有点本事的,不能轻看他。
虞晚宁神色从容镇定地说:“父皇,儿臣不明白紫阳道长为何这么说,但治病救人靠的是医术,道长一心修道,对医术一窍不通,他的话靠不靠谱,还请父皇仔细掂量。”
紫阳道长低低地笑了一声,站出来说:“贫道是不懂医术,但是贫道凭借占卜可以预知未来,已经预见到靖王妃今日生子的结局,必定是一尸两命,宣王妃就不要固执己见,强行给靖王妃治病了!”
紫阳道长一面说,一面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虞晚宁的面相,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
怪哉,他明明已经给虞晚宁和姜婉柔换了命格,可是为何他发觉虞晚宁的命格依旧很好?
已经过去几天了,按理说,应该已经换好了啊。
沈妙仪听他们二人说法不一,也不知道那个是真的,心乱不已,脸色难看地对贵妃说:“母妃,儿臣今日不想治了。”
贵妃握着她的手,也面露犹豫。
虞晚宁见沈妙仪打了退堂鼓,忙对她道:“我已经做好准备,有信心一定能救下你和孩子。”
沈妙仪蹙眉看着她:“我凭什么信你?道长说今日不能生,而你的医术有几斤几两还未可知,万一出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是啊王妃,紫阳道长都说了,今日生子不会有好结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姜婉柔出声劝慰,面色忧心忡忡。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不仅您要受罚,王爷也要被连累的,您就别逞强了。”
凌玄策俊脸阴沉,紧抿着唇,眼神郁郁地看虞晚宁一眼。
紫阳道长伸手指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王妃,天命如此,你就不要一意孤行了,否则害人害己!”
面对众人的质疑,虞晚宁神色自若:“事在人为,信那玄乎的天命,不如信医术,紫阳道长上下嘴唇一碰便说靖王妃今日不能生子,你说话有证据吗?有良心吗?倘若来日靖王妃出事,你又担得起责任吗?”
紫阳道长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