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面色沉冷的对孝元帝道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
贵妃见她喝了,便不再多说什么,由她去了。
而凌云姝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她瘫坐在地上,疯狂地扣自己的喉咙,连连干呕。
夏荷忙给她拍背,“长公主……”
凌云姝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气得眼睛通红:“废物!快去找太医!”
“是是是。”夏荷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太医。
凌云姝不停地扣嗓子,干呕不止,胃里翻江倒海,她难受得眼睛泛起泪光,但吐出来的药汤少之又少。
那药是绝子药,虽然她也不会再要孩子了,但是喝了那药会大大地伤身,她这个年纪如何经受得起?
该死!虞晚宁这个贱人真是该死!
还有那个沈妙仪,亏得平日对她那么好,竟然和虞晚宁联合起来算计她!
她堂堂长公主,叱咤风云,今日竟然被她们两个小丫头,逼得喝毒药!
“啊!”她失控地大叫一声,真是恨得要发疯,今日之仇,她记下了,来日定要百倍偿还!
凌玄策看着长公主离去,俊脸微沉,清朗的眉宇间汇聚一团郁气,不悦地看了虞晚宁一眼。
姑母毕竟是他的助力,虞晚宁逼迫至此,只怕后事难料。
虞晚宁则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像小月牙一般可爱,清亮的眸里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今日这场局,她很满意,有仇当场报,真是快意人生。
那笑容被燕北琛尽收眼底,精致的眉梢微挑。
贵妃嘴上还在数落长公主,孝元帝坐在椅子上,目光和蔼地凝视着沈妙仪。
“好了,靖王妃没事就好。”
沈妙仪浅浅微笑。
虞晚宁突然出声:“靖王妃有事,还病得不轻。”
沈妙仪笑容一僵,瞪了虞晚宁一眼。
刚对她改观一点,她又要恶心人,在父皇和母妃面前,还要说什么一尸两命的屁话吗?
孝元帝蹙眉道:“这是何意?”
贵妃一愣,忙问:“你看出妙仪得什么病了?”
自打沈妙仪怀孕后,贵妃对她十分紧张,每日都要仔细过问她的情况,得知她最近身子不适,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请了个遍,可就是诊不出到底是什么病,也不知是有病还是没病,一直也没个说法。
这可是皇上第一个皇孙,是她的亲孙子,她如何能不着急?
越接近临盘,她的心里就越不安,生怕出什么问题,现在听虞晚宁说沈妙仪的确是得病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虞晚宁漂亮的面容上一副认真的神情:“父皇,贵妃娘娘,儿臣方才已经给靖王妃诊过脉了,靖王妃是患了妊娠期急性脂肪肝。”
众人茫然,贵妃急道:“那是什么?”
虞晚宁语调平静,不疾不徐:“简单来说,就是肝功能异常,可导致母胎并发症,多器官衰竭,危及孕妇和胎儿的生命。”
虽然听不懂,但是,威胁生命这四个字,众人还是明白的。
贵妃大惊:“什么,怎会如此?”
孝元帝听后也是着急地紧握住椅子扶手。
燕北琛淡漠的脸色微微变化,黑眸垂着若有所思。
凌玄策没想到虞晚宁给沈妙仪看病了,第一反应就是让她别管这事,冷着脸道:“虞晚宁,你别多嘴。”
“你别插嘴。”虞晚宁一个竖掌止住他,继续道:“这个病发展很迅速,靖王妃方才晕倒其实就是因此,她的情况已经比较危险,既然确诊了,就得赶紧治疗。”
贵妃忙问:“怎么治?”
“终止怀孕,提前分娩,用剖腹的方法把孩子生出来,这是最稳妥,也是唯一能保证母子平安的方法。”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大惊。
燕北琛眉梢微扬,俊美的长眸瞥向虞晚宁,深沉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而石宇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喃喃道:“剖……剖腹?”
这就是宣王妃说的有头绪?她莫不是还没睡醒,在这儿说梦话呢吧?
他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也是见过不少大夫和病患了,可从来没听说过要把人肚子破开的治疗方法。
他不禁怀疑,主子跟宣王妃合作,真的靠谱吗?
贵妃都怔住了,紧握着沈妙仪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孝元帝浓眉一蹙,不怒自威:“你这不是胡闹吗?肚子破开来,人还有的活?”
凌玄策俊脸黑了几分,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孝元帝,拧眉看向虞晚宁。
可真会没事找事,插手靖王妃的病做什么?还说什么要剖腹?疯了不成!
父皇如此看重这个孩子,她上来就说要把人靖王妃肚子破开,成心惹父皇生气是吧?
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自己多了不得,敢在这儿大放厥词!非想给他惹祸上身是吗?
“虞晚宁,别胡说八道了,让靖王妃安心养胎,你别打扰她。”
虞晚宁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果断:“不能再养胎了,现在就得生,再拖下去,只会是一尸两命。”
贵妃惊呼:“当真?”
虞晚宁肯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