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玄策俊脸一沉,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卷起狂风暴雨,“你是说回门之日,她撇下本王,自己走了?”
尘非都有点不敢看他了,“是……”
王妃怎么想的啊,独自回门,这显然是要被人嘲笑的,王爷已经退让了,她还如此生气么?
凌玄策攥着拳头,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好啊,好!”
是他小看虞晚宁了,她竟真的不要他陪她回门,她居然说到做到了!
他冷笑几声,转身离去。
“王爷竟然想陪虞晚宁回门?”另一边,姜婉柔得到消息,又惊又气。
琥珀道:“是啊,奴婢瞧着,王爷还准备了许多礼物呢。”
“虞晚宁,她凭什么!”姜婉柔嫉妒得眼红,在房里来回踱步,“王爷不是很讨厌虞晚宁吗,为什么还想陪她回门?!”
昨日陈方泽死了,王爷昨夜还来问罪于她,要不是她聪明,将救命恩情拉出来糊弄过去,又故意身体虚弱的“昏迷”了一晚,他只怕真要发现她在装病了。
她明明是想设局害虞晚宁的,没想到最后,虞晚宁却成了人生赢家!
不仅成为了摄政王府的座上宾,成了摄政王心爱的徒弟的救命恩人,还让王爷也刮目相看,对她都变了态度了,她则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恶!
这么好的命格,她一定要夺过来!
“侧妃稍安勿躁,她毕竟是王妃,王爷顾忌她的身份,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琥珀安抚道,“但在王爷的心里,您的份量可比她重多了。”
“那是自然!”姜婉柔咬着后槽牙,“虞晚宁她算什么东西,没了家世,没了运气,她什么也不是!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踩在脚底下,碾死她!”
又想起昨日的事,她真是恨死了虞晚宁。
那个贱人怎么能真的会医术?她真的感觉虞晚宁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虞晚宁可比以前有脑子多了,不好对付。
而且凌玄策似乎开始在意虞晚宁了,再这样下去,虞晚宁许是会坐稳王妃之位,她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脑中精光一闪,她有了主意。
“去办件事。”
琥珀立刻道:“侧妃您说。”
姜婉柔看了她一眼,不是太信得过,问:“翠竹呢?”
“翠竹姐姐昨日挨了打,身子还没好呢。”
姜婉柔眉心一拧,昨日差点牵扯出她,幸好陈方泽没有供出她,她又推翠竹出去挡罪才躲过一劫。
虞晚宁这贱人,真是害人不浅!
“去给翠竹送点药,毕竟挨了三十大板,伤的不轻,让她好好休息吧。”
“是。”琥珀谄媚一笑,“侧妃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办的利索。”
姜婉柔琢磨了会,还是招了招手,对她耳语几句。
她不能让虞晚宁好过,贵人命格,必须拿到手!
另一边,虞晚宁早已踏上回门的路。
今日她起得早,收拾妥当后,就要出门了,却听说凌玄策在前院等她,这人真是烦,都说了不让他去,他还上赶着。
虞晚宁觉得这一世凌玄策很爱热脸贴冷屁股。
管他呢,反正她才不要他一起回门,于是她就从后门溜走了。
宣王府离国公府不远,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她走下马车,漂亮的脸上神色沉重,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缓慢,她仰头看着熟悉的国公府门匾,明亮的眸子里早就一片湿润。
“虞晚宁,回家了……”
她终于回家了。
前世因婚事,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婚后她拉不下面子,就没回去过几次,根本谈不上孝顺。
记忆里,哥哥总是一脸笑容,喜欢摸她的头,说要保护她一辈子。
而父亲总是沉默寡言,面色威严,但望向她的目光里总是蓄满了慈爱。
她犹记得,当初执意要嫁凌玄策,父亲不同意,她说要和他断绝关系时,他颓唐地跌坐在椅子里,宽厚伟岸的身影矮了下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想到这些,她的愧疚无以复加,鼻子一酸,淌下两行泪。
不知道父亲和哥哥还怪不怪她。
就算怪她,她也要去见他们,争求他们的原谅。
她擦了眼泪,朝府门里走去。
门口的小厮看见她很是惊讶:“二小姐,您回来了!”
当初和家里闹得那么难看,家里人一定认为她不会回门的,前世她也的确没有回来。
虞晚宁对小厮微微颔首,让他把马车上的礼物都搬下来,自己则直接往母亲的院子里走去。
进了屋,几个婢女惊喜地迎上来:“小姐,夫人刚才还念叨您呢,以为您今儿个不会回来了。”
虞晚宁笑笑,环顾一圈却没有见到母亲和阿姐的人影。
“娘亲和姐姐呢?”
“今日三房的梦怡小姐过生辰,夫人和大小姐都去了太夫人那里,给梦怡小姐庆生。”婢女嘴一瘪,不满地嘟囔:“过个生辰,狮子大开口,又讹走夫人不少东西。”
虞晚宁的秀眉一拧,“我去看看。”
说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