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如今发生的事，温玄月一概不得而知。

在午夜时分，温玄月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饶是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也彰显着她的不安。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茫然的环顾四周，良久，才渐渐回神。

刚刚……是梦？

温玄月揉了揉眉心，脑海中之前的画面经久不散。

在梦里，她看着一道身影以不同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死在自己面前，她看不清那人的脸，直到那身影越来越熟悉，熟悉到……他的名字呼之欲出。

温玄月微微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异色，真的是……他吗？

一阵凉风吹过，后心的凉意让温玄月立刻醒神，她抿了抿唇，沉思片刻，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衫，拉开了房门。

有一些事情，原本她不想问的，但是不知为何，梗在心头让她十分难受，再加上刚刚那个梦，让她等不及想要找他问个明白。

借着皎洁的月光，温玄月缓步走到魔主的门前，想要抬手敲门，却又止住了动作。

是近乡情怯吗？还是在害怕得到意料之内的那个答案？

就在她低头纠结之际，面前的房门却忽然被打开，“吱呀”一声，温玄月心头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魔主那双戏谑的眸子。

“你……知道我来了？”温玄月呆愣了一瞬，而后瞬间回神，眼前的魔主衣冠整齐，悠闲地坐在窗前的书案之后，手中一盏琉璃杯，杯中之物鲜红如血，在这黑夜之中，垫着些许诡异。

这悠哉的模样，分明是早有准备。

魔主晃了晃杯中酒，蓦地轻笑一声，“你认为，这座别院里发生的一切，会逃的过孤的眼睛？”

温玄月凝眉，面色有些古怪。

他是想说……他们几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以此来警告自己？

温玄月的思绪没来由的一阵发散。

见温玄月半天没有动作，魔主剑眉一皱，“若是单纯睡不着觉，到一边吹风去，莫要扰了孤的清净。”

温玄月睨了魔主一眼，抬脚踏进房间，回手关上房门，走到魔主面前，“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向你求证一下。”

“向孤求证？”魔主一挑眉，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温玄月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融魂是看到的记忆，斟酌了一下言辞，轻声道，“你我之间，在千年前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呵！”魔主笑出了声，“你在不是很早就知道，你与孤之间有的，是两族之间的生死之仇。”

“眼下你却在这里对着孤明知故问？”魔主的笑意不达眼底，直勾勾的看着温玄月。

温玄月蹙眉，“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此言一出，魔主的眼中瞬间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色。

温玄月自然没有察觉魔主的异样，她抿了抿唇，接着道，“如今我融合了月影的那片神魂碎片，一部分记忆已经恢复，在那些记忆碎片里，有很多关于你我二人的画面。”

她双眸放空，眼前似乎又浮现出记忆中那个截然不同的凤绝夜，“在那些记忆里，你我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他们口中的那般……僵硬，相反的，我们似乎很熟悉，还……”

还一起游历六界山川……

话到嘴边，温玄月欲言又止，她抬眸，看向凤绝夜，“这段记忆应该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所以，我才想来问你，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自然是立场不同的敌对关系！”魔主似乎不想再听温玄月的猜测，打断了她的话，抬眸与温玄月四目相对，“仅此而已。”

“我不信。”温玄月缓缓摇头，“比起你们嘴里的那些话，我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记忆。”

“有时候，记忆也是会骗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魔主挑眉反驳温玄月的话。

温玄月看着魔主，久久说不出话来，红唇抿成一条直线，隐隐泛白。

“当真一点也不愿告诉我吗？人界灯会，妖界玄池，魔界不灭岛……”

一个又一个地名脱口而出，魔主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脸上虚伪的笑意也挂不住，握着琉璃杯的手逐渐攥紧，几乎将杯子捏碎。

温玄月眸光闪了闪，她不着痕迹地靠近，瞳孔忽的变成暗紫色，幽幽的暗芒闪过，一道精神力被温玄月化作丝线，悄悄靠近魔主，想要攥紧他的识海。

只要侵入他的识海，他的记忆便可知晓的一清二楚……

温玄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接近，就在精神力即将从魔主的眉心钻进去的时候，魔主眼中一道红色光芒亮起，那丝精神力仿佛撞到了一层屏障，竟硬生生的将它弹了回来。

“嗯……”温玄月立刻将精神力收回，轻微的不适感让她闷哼一声。

魔主凌厉的目光落在温玄月身上，“果然是恢复了实力，神界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被你想起了十成十。”

若不是他生性警惕，刚刚就被她得逞，到时候，他灵台的秘密……想到这，魔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温玄月注意到魔主的表情变化，美眸一眯。

他刚刚，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