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孤下来!”随着魔主的一道厉喝,那道攻击竟直直朝着钟离宴脚下的腾云奔袭而去。
“轰!”钟离宴以为这攻击是朝着他而来,刚伸手准备祭出防护盾,脚下却猛然传来一阵震动,打得他一个猝不及防。
“阿宴!”随着赫连倾兰的一声惊呼,钟离宴脚下的腾云被那道攻击打得四散开来,下一刻,钟离宴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立刻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钟离宴蓦地一惊,下意识提气轻身,在落地的一瞬间,双手撑起身子,半跪在地上,狼狈地稳住身形。
“呵,没想到神族太子竟这般知礼节,竟对孤这个大魔头行如此大礼!怎么,是打算先礼后兵?”魔主讥讽地看着跪在自己不远处的钟离宴,幽幽开口。
温玄月站在魔主的身后,唇角忍不住扯动几下,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视线落在那个十分狼狈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
看这人的通身气质,以及刚刚的出场方式,温玄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些人……难不成是神族之人?
“阿宴!”
赫连倾兰立刻从上方追了下来,伸手将钟离宴扶了起来,谴责的目光落在魔主身上,当她的余光瞥见温玄月时,视线猛然一顿,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转头一脸关切地看着钟离宴,“你怎么样?”
钟离宴此刻只觉脸颊滚烫,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他一把推开赫连倾兰的手,站直了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魔族宵小,孤乃神界太子,敢如此羞辱于孤!”
“羞辱?”魔主面色蓦地阴沉下来,他一步步逼近钟离宴,强烈的威压立刻如潮水一般朝着钟离宴涌了过去,钟离宴蓦地攥紧了拳头,强硬地对上了魔主带来的气场。
魔主声音低沉,“你跑到魔界的地界,对着孤叫嚣,难不成孤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又或者,你不想孤羞辱你,只是单纯活够了,那孤也可以成全你,给你留个全尸!”
钟离宴眼中带着警惕,紧紧地盯着魔主,语气森然,“凤绝夜,你嗜杀成性,危害六界,使得六界民不聊生,如今更是将人界害得生灵涂炭!父神命孤前来捉拿你,若你束手就擒,孤定会在父神面前替你求情,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周遭立刻寂静无声,温玄月眉头蓦地皱紧,看向那个所谓的神族太子,眼中尽是探究。
此人就这么草率地下了定论?且不说魔主是不是真的嗜杀成性,便是这才人界之祸,也根本与魔主无关,这是她亲眼所见的事。
可这个神族太子,竟直接将罪名扣在了魔主的头上!
魔主对钟离宴这一番讨伐之言并不在意,他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神族之人当真还是一如既往的……”
“虚伪。”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上的血色扳指,徐徐开口……
“千年前孤只身一人对神界千军万马都能全身而退,今日不过是一个小废物带了一群小杂碎就想抓孤?”
魔主蓦然抬手,一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立刻黑云压阵,下一刻,原本在半空在待命的神族士兵脚下忽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巨大法阵,散发着阵阵红光,将他们尽数圈在其中。
见此情形,原本镇定自若的神族士兵立刻骚乱起来。
“血海之涯,禁!”
魔主缓缓吐出几个字,话音一落,大阵瞬间腾空而起,绽放出暗红色光圈,将那些神族士兵全部笼罩,如同一个血色的牢笼,将其囚禁其中。
“你做什么!”钟离宴被这一变故惊住,抬手欲将那层屏障击破。
魔主却开口打断了钟离宴的动作,“孤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阵法只是将他们困在里面而已,但若是你出手,孤可就不能保证里面会发生什么。”
此言一出,钟离宴生生止住了动作,看着那些被自己带出来的将士,他面色变得格外难看,“不愧是魔族最大的魔头,这些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当真是比比皆是。”
“孤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魔主面色淡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不过,比起某些伪君子,孤也算得上是品行高尚了。”
钟离宴陡然抽出自己腰间佩剑,“铮”的一声,寒光登时乍现。
他伸手在泛着寒芒的剑身上缓缓划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瞬间将剑尖对上魔主。
“你不必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有本事,就跟孤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魔主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堂堂正正?你去问问你那好父神,当不当得起这几个字!”
“多说无益,动手吧!”钟离宴攥着剑柄的手猛地握紧,“此剑名曰幽寒,乃是她的本命佩剑,当年她因你而死,今日孤就用你祭剑,以告慰她的神魂!”
钟离宴不再多言,手持幽寒剑,直奔魔主门面,凌厉的剑锋对准了他的要害,直取魔主命门。
魔主余光飞快朝着身后的温玄月看了一眼,在迎上钟离宴的攻击时,竟丝毫不躲避,脚下如同生根了一般,定在原地,右手祭出一道罡风,与钟离宴的攻击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