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叶昭昭不着寸缕地被褚晏抱着放进了温热的浴缸里。
她安静地躺在水里面,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一片荒漠,周围黄沙漫天,寒风萧萧。
而她,饥寒交迫,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她又忍不住浑身发抖,心生恐惧。
睁开眼时,见褚晏在帮她洗头,就像小时候她掉进喷泉里,他抱她起来,带她去浴室冲洗,帮她换衣服一样细心。
叶昭昭清楚地记得,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那个时候她才五岁,才跟着妈妈进褚家。
而那个时候的南庭跟南湘并不待见她。
他们把她的发卡丢进喷泉里,大冬天的,她想也没想地跳进去捡。
因为太冷,她冻得起不来。
是褚晏从外面回来,奔下车毫不犹豫跳进喷泉池里把她抱起来的。
褚晏带她去换衣服,帮她搓干头发,给她零食吃。
甚至还狠狠地教训了南湘跟南庭一顿。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湘南庭才没有再欺负她。
后来,褚晏每次从剧组拍完戏回家,都会给她带好吃的。
那个时候褚晏对她是真的好。
好到叶昭昭以为,他才是她的亲叔叔。
直到越长大,她越发现对褚晏的感情越来越奇怪。
最后意识到是爱的时候,怕那么优秀的他被别人抢了去,她便鼓起勇气跟他表白。
在他们恋爱以及结婚的这些年,叶昭昭也感觉自己很幸福。
因为褚晏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她想不明白,曾经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却对她这么残忍。
为什么在她怀孕后,他就变了。
褚晏帮叶昭昭把头洗好,又拿吹风机来吹干以后,才抱她起来用浴巾包裹着,送回柔软的大床上。
他给她盖好被子,双眸深情地凝着她。
“是要我陪着你,还是自己睡?”
褚晏意识到她的命是捡回来的,这会儿对她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叶昭昭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
她也不逃避,就那样呆呆地看着褚晏,声音还是很虚弱。
“我想回西城。”
她要逃离这个男人,要离他远远的。
褚晏没阻拦,“好,等你休息好,我就让肖安送你回去。”
这会儿门口,肖安准备了热腾腾的食物端来。
褚晏把叶昭昭扶着坐靠在床头,去端了食物来坐在旁边,亲自喂她。
叶昭昭没拒绝他的示好。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想要自己好好的,就得什么都顺从他,依着他。
吃一堑长一智。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跟肚子里的孩子,叶昭昭说服自己不要管他心里装着谁了。
她顾好自己就行。
肖安送了食物后,动作很轻地关门离开。
套房外的廊道里,明楠挡住他,“昨晚他跟着你去找的叶昭昭,找了一夜?”
肖安没否认,“嗯。”
“所以为了一个叶昭昭,他今天是不打算工作了吗?”
肖安脸色暗了些许,“明姐,叶昭昭不管怎么说是他的妻子,他就算为了自己的妻子停工拍摄,那也是正常的。”
明楠脸色更沉,“可他心里从来都只有工作,没有女人,叶昭昭算计他上位,这事儿他就这么算了?”
肖安觉得这人管得太宽了。
无奈叹道:“你也不想想,他当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跟叶昭昭交往,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心里就有叶昭昭的。”
“或许在他心里,本来就想娶叶昭昭,我们这些为他打工的,又何必去揣测他的心思呢。”
他们家六爷是谁。
要不想娶的人,算计上了他的床又如何,他有的是法子处理。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女人,就被拿捏到让他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说到底,或许他们家六爷就想娶叶昭昭。
明楠的脸色更难看了。
甚至扭曲到变得丑陋。
“你胡说,这么多年来,我为他付出了多少,我耗尽半生心血将他打造成今天的世界顶流,他怎么敢放弃事业去爱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她转身想要进套房把褚晏喊出来去工作。
她培养出来的人,绝对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的辉煌。
肖安忙拦住她,也没了好脸色。
“明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都是在为他打工,而你,早已不是他的经纪人。
是,你当年是为他付出了不少,但他也回馈了你不少,他现在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听你话的毛头小子了。
他现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王者,你我都得听他差遣,可别越了矩,惹怒他,不然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那他总不至于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吧?”
明楠还是不服,执意推门进了褚晏的总统套房。
彼时,褚晏刚给叶昭昭喂了吃的,正给她掖被子,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房门口传来了明楠的声音。
“褚晏,九点该去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