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你醒了?”袁莞伸手摸了摸火夕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师姐她去哪儿了?”
火夕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整个脑袋晃了晃,随即张牙舞爪地伸出爪子指了指南方。
“南面?”袁莞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北堂翎,恐怕不管是东南西北都难逃寒王殿下的魔爪。她眨巴了下双眼,不免沉思,师姐该不会又是自己要逃走的吧!
这下可就下场很凄惨了喂……
袁莞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她应该偷偷地问火夕的,这下子该不会给师姐捅什么篓子吧!
“管家,南陵的探子可有什么异动?”北堂翎脸上凝着一层寒霜,说话冒着寒气,让人觉得好像跳进了冰窟窿。
那眼风简直可以活活将人凌迟处死……
“未见异常。只不过前些时日有一支南陵商队人数众多,却只运送茶叶布匹倒是有些可疑。”管家这会儿有些惊觉,会不会有些晚了。毕竟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不需要事事都向殿下禀报,不然殿下得多累啊!
北堂翎凌厉杀人般的眼风扫来让管家后背发凉,瞬间有种要下地狱的错觉,战战兢兢低站在原地,如履薄冰,不是滋味。
一个瞬移便已经将火夕掐在了手里,一双如同深潭的寒眸危险地眯起,赤练般的眼神俯瞰着这只怪异的狐狸,薄怒道:“在哪里?”
火夕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嗖地一下从北堂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在空中窜起了一道白光,发出呜呜的类似叫声。不一会儿便落入了袁莞的怀里,整张脸埋进了少女的怀里,一副受了委屈被人欺负的模样。
“火夕,你真的知道师姐在哪里吗?”袁莞目光灼灼地盯着它,语气温柔耐心多了。
火夕撇着嘴,呜呜地叫唤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师姐能听懂它的话。
袁莞伸手抚摸着火夕偶尔打着结的毛发,温柔道:“那你带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火夕温顺地点了点头,刷的一下跳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对着糕点一阵狼吞虎咽,这样子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了。
袁莞命人准备了些吃的给火夕饱餐一顿,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只胃口好似无底洞的狐狸,不经想起当年它变成一个巨型怪物滥杀无辜的模样,所以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监视南陵的暗卫匆匆来报,的确发现一支可疑的南陵商队进城,逗留了三日,随后又匆匆地出城,期间也检查过相关人员。商队人员有些眼生,其余商户也并未见过。
“终点!”北堂翎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南陵国都兴安城!”暗卫恭敬地回道。
北堂翎垂着的双手微微握拳,手上的青筋凸起,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响,他的一双眸子经霜带雪,寒冽的吓人,盯着正狼吞虎咽的火夕,那模样吓人的恐怖。
暗卫只觉得浑身发凉,从殿下身上透出来一股慑人的杀气,好似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王。
“火夕,你带我去找师姐好不好?”袁莞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对着正吃的欢的火夕眨巴眼道。
火夕的尖利爪子抹了抹嘴角的残渣,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勉强算是答应了吧!
北堂翎站定在袁莞的身后,一双寒眸透着几丝狠戾和杀意,火夕吃饱喝足后很是识相地将这两个人带走了。
等到尘飞扬回到王府,气的直跺脚,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他的莞儿啊!怎么又不见了呢!
野草丛生的荒原,袁莞和北堂翎就这么双双被火夕给毫无人性地扔下了,没有星也没有月的夜里,到处是怪异的鸟兽虫鸣和树林里穿梭着的陌生危险气息。
而火夕幻则化成一道白光,早就不知道飞向何处了。
袁莞皱着眉头,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痛骂道:“这只小畜生,这么不厚道,竟然连我都坑!”
北堂翎淡定地环视四周,凌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却远不及他眸底的失落与冰寒。他抓起一旁还不甘心骂骂咧咧的袁莞,一个瞬移便离开了这个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
袁莞再次站定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万家灯火。虽然已经入夜,但是兴安城下却还是人声鼎沸,足可见南陵都城的繁复。
五年过去了,再次回到这里有一种南柯一梦的感觉,好像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过了千年万载,早就已经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了。
“殿下,我们去哪里找师姐?”袁莞望着人来人往的兴安大街甚是迷茫。
北堂翎深重的眸色带着血丝,横扫过涌动人潮之下却无一人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心底的那一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了几下,痛彻心扉,却被他压抑的波澜不惊。
羽寒,不管是上穷碧落还是天涯海角我都不一定会找到你的!
“南陵皇宫!”北堂翎带着袁莞瞬移的刹那,已经到了南陵皇宫隐秘的一角,远远地可以看到巍峨的建筑群在星光的掩映下灯火通明异样璀璨。
*
千羽寒和火夕正大眼瞪着小眼,话说这只会说人话的狐狸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怪物的毛发,格外的柔软舒适,她忽然有一种想把它宰了做皮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