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鸣继续道:“至于那个张士贤,老爷之前确实见他甚有才学,才决定推举他入国子监。既然如此,老爷断没有把他的文章扣下来的道理。现在文章未送出去还在书房,唯一的解释,定是有人给老爷设下的圈套!”
她越说越惊,说完,已一脸震惊之色地看向谢东哥。
谢东哥拧眉,“照伯母这般说来,难道是有人谁想要害伯父?”
叶凤鸣毫不犹豫道:“我与他夫妻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张士贤接连来闹的时候老爷也曾感叹过,说张士贤的那篇《新学论》他觉得写的相当不错,有他独道的见解。将来若能入仕,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惜曲大人似乎不太欣赏,他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谢东哥沉吟,此事他并不能听一面之词。
宋悦意经过梦境,已断定是有人在作局陷害宋家,于是道:“能神知不知鬼不觉把这篇文章放到父亲书架暗格里的人,想必也不多。外面的人只怕不行,母亲仔细想想,谁最有便利进入父亲的书房而不被察觉?”
叶凤鸣正在思索,外面已传来喧嚣声。
紧跟着就听到郭嬷嬷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礼部侍郎府,岂能容尔等乱闯?”
“好个不知事的贱婢!本官乃是御史台的东推侍御史张诚,这位是刑部侍郎蓝大人,我们现在查案,谁敢阻拦?”
外面的说话声威严,书房内三人闻言色变。
宋悦意将那篇《新学论》和三万两银票塞到谢东哥手里,央求道:“事情未弄清楚前,绝不能让他们查到这篇文章和三万两银票。否则我宋家必定蒙冤。东哥,一定要帮帮我……”
听着郭嬷嬷惊呼着被人推开,院子里已响起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谢东哥没再犹豫,将东西卷在一起,在书房门被踹开之前,已推窗飞掠而出。
而叶凤鸣飞快地将装文房四宝的盒子放进屉子里,关好。
门被踹开时,宋悦意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叶凤鸣身边,似乎在向她请教什么一般。
母女二人一脸迷茫,齐齐看向门口突然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六七个官家人。
那几个人没想到书房内还有人。
叶凤鸣认识为首那个皮肤微黑的中年人,正是刑部侍郎蓝沐,“蓝大人一大早就携众过来宋府,不知有何贵干?”
蓝沐看在她是威武大将军之女的身份上,勉强还给她三分薄面,“宋夫人,今早朝会上宋大人被弹劾欺诈学子,收受巨额贿赂,举荐无才之人进国子监。我们乃受圣命来此搜查证据,还请宋夫人见谅。”
叶凤鸣站起身来,“我家大人行得端,坐得正,身为礼部侍郎,一身清正,爱才惜才,怎么可能做那等事?定然是有人要诬告,还请蓝大人明察。”
“我们台院在弹劾官员前,向来都会有证有据,不会胡乱歪曲事实。还请宋夫人不要阻碍我们搜查。来人,搜!”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官员,想必便是刚刚自称东推侍御史的张大人,此时已厉声开了口。
叶凤鸣和宋悦意不得不退开几步,眼睁睁看着一众人等在书房内翻箱倒柜。
毕竟办的这类案子多,他们搜查起来不仅没有放过任何暗格,还把各处柜子都拖开了找隐秘之处。
但是宋显宗的暗格也没两处,里面仅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卷宗。
最后无非就是从桌案的屉子里找到了那盒文房四宝。
“大人,找到了楼春井所说的那个礼盒。”
张诚冷笑,“把它打开。”
“我来。”
蓝沐接过盒子,开盖,取出一目了然的文房四宝,直接抠开隔板,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楼春井所说的三万两银票。
张诚脸色一变,目光利剑一般扫到叶凤鸣和宋悦意身上,“刚才你们有没有动过盒子?”
宋悦意装着一副胆怯样不敢出声。
叶凤鸣恭谨道:“大人,我们只是在书房看书,我家大人书房里的东西我们一概都不敢动,又怎会翻箱倒柜找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盒子?”
没有拿到言之凿凿的证据,张诚心里十分恼火,冷哼道:“先把盒子封存起来。继续扩大搜查范围。”
把书房搜得一片狼藉都没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搜查的官兵亦过来暗自摇头。
张诚一脸疑惑。
直到他们一无所获不得不离开,叶凤鸣才上前问道:“蓝大人,我家大人呢?”
蓝沐冷道:“如今是有人举告宋大人,转年就要会试,滋事体大,为免天下学子寒心,圣上已下令严查速查。宋大人暂且已被押入大理寺待审。”
宋府上下一片骇然。
老太太都吓得晕了过去。
待他们都撤走后,宋显财和宋执都奔了过来,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番解释,父子二人在外头跑得多,见识也不少,自也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