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宋悦意开口,叶凤鸣便道:“没想到我们宋家拒绝宁王,会让他们反应如此之大,不仅想借刀杀人,还想搅乱陈宋两家的联姻。晚凝,你真的能让野人山的盐矿为我们宋家带来好处?”
宋悦意撒着娇靠了过去,“母亲,我没有把握不会乱开黄腔。看来母亲已经知道了我和四哥追去东营马场的意图了?”
叶凤鸣责备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有事为何先不同我说?你父亲如今正是升职的关键时候,生恐被人拿了什么把柄,行事愈发谨小慎微。好在你和宋执都没事,也没让宁王揪住什么错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悦意只能傻笑。
叶凤鸣又道:“适才你哥已经把一些事向你父亲说明了。宁王的处心积虑,陈掩父子的受伤,你父亲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他这时候应该去向你三叔商议,要尽快将珠儿嫁去陈家,怕夜长梦多,此事再生变故。”
宋悦意点头,“此事也不必太过主动,陈家觉得合适的时候,自会将婚事迅速定下来。毕竟珠儿是去续弦,我们太急了的话,怕外头又传不好听的话,将来不利于她在陈家立足,也不好教导两个孩子。”
“这些你父亲自有分寸。”叶凤鸣犹豫了一下道:“前日去谢家,谢老夫人同你祖母说,欲把庆哥儿过继到你名下的事,你听你大哥提过了吧?”
一提此事宋悦意心里就膈应得厉害,“大哥确实说过,父亲怎么说?”
叶凤鸣叹了口气,“因为你祖母那个性子,你父亲当时没表态。可是老太太听了谢老夫人的怂恿,吵着说庆哥儿既然是个没有爹娘的,反正也是养在谢家,给你当个继子对你只有好处。”
“回来后我问了你父亲的意思,他说之前你对他说过,庆哥儿极有可能是谢璟令和阮盈的奸生子,他不会眼睁睁地让他们把这等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记到你的名下。估计应该不会同意。”
宋悦意想到刚才留风的话,谢璟令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便是有了让宋家答应的把握。让假宋悦意醒来亲口说过继的事,也亏他想得出来。
她想了想道:“母亲可否帮我去查查,阮盈被关在了哪里,这件事,只怕还得用到她。”
叶凤鸣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宋悦意叹了口气,“谢璟令若是想把奸生子名正言顺养在谢家,并不是宋家不同意他就不会那样做。我本来也不想再招惹他,可是他后面要做的事将会有损我宋家的声誉。若是他让那个假的能说话的话,我们宋家必处于被动。此事不如还是给他彻底来个了结,以免后患无穷。”
叶凤鸣点了点头,“虽然你父亲禁了你的足,现在有正事要办的话,我一定会去劝劝他。再有,前日去谢家的时候,我担心你大哥伤感,已将你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已经知道我就是……”宋悦意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他那副神情的和她说谢家事,原来他已经知道她是谁。
她问道:“大哥没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只是大骂了谢璟令和宁王一通,居然能想出如此阴毒的计谋来辱你声名。”叶凤鸣顿了一下道:“回头我去打听一下阮盈被关的地方,随后我们再合计合计该怎么做。”
宋悦意抱住她,“娘,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睡一起?我还有好多话跟你说。”
叶凤鸣笑嗔,“今年都十七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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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宋两家的婚事,在宋显宗和叶凤鸣夫妇携礼去探望了一下受伤的枫哥儿后,陈家的动作也变得快起来。
只是朝堂上的事依然风云变幻。
太子一党大力要求革新盐税制,宁王这边突然就变得风平浪静,那些连夜起草驳文的大臣不再据理力争,让不少未处于两派之中的朝臣有些摸不清方向。
但是一些敏锐之人,已察觉这些恐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果然不出所料,新晋御史台监察御史谢璟令接连三天递上奏折,弹劾中书侍郎兼平章事王公谨王大人三大罪责。
在乾文帝特召之后,谢璟令竟持节上了太极殿,冠法冠,着朱衣纁裳,极其庄重的将王大人的三大罪责弹文宣读。
一是弹王公谨于天祐十七年,其弟妾室朱氏宠妾灭妻犯了人命,被张家上告后,押于大理寺监狱。王公谨找到大理寺丞袁正淳,令其将朱氏放出。此事引起大理寺卿怀疑,责令少卿田明义彻查。
结果少卿与王公谨沆瀣一气,恐泄其谋,遂逼大理寺丞袁正淳自缢于狱中。
朱氏亦无罪放出,令张家无处鸣冤。
二是弹王公谨于天祐十九年,其子王祺发以权谋私,因看中景顺街钟家豪宅,串通城防司毕家庆,栽赃钟家窝藏嫌犯,将钟家上百口人下狱,几经状告,却是无门。
最终致钟家老小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王祺发将钟宅据为已有。
三是弹王公谨今年七月曾收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