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谦之没想到谢东哥会忽然把矛头指向他,还一言提醒旁人他踹马股的事。
此刻还被他踩在脚底,攻击性不大,羞辱性却极强。
他怒声道:“谢东哥,你疯了么?快放开我,不然老子跟你拼了。”
一众公子哥儿也觉得谢东哥有些过了,可是这厮在京城里向来就是这般作派——一个一旦被触怒就犯浑的人,再加武功高强,圣上看重,一般人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谢安辞也生恐他惹了事,过来拉他,“哥,算了。今日本是出来散心,别弄得脸上都不好看,搅了兴致。”
眼看关谦之脸色发紫,几个公子哥儿也有心过去相劝,谢东哥脚下反而还加了两成力,望着他们,眼底微凉。
“我警告你们,今儿我妹妹在此,若是谁想在马场惹什么事端,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他的眸光寒凉,将几个公子哥儿都镇住了。
申哲言被扫得发虚,毕竟他的拳头太硬,完全没必要惹恼他。
赶忙上前赔笑,“东哥东哥,是我的错,今儿真的不是故意把箭射偏吓到令妹。我赔礼道歉还不行嘛?”
谢东哥斜睨着他,“我叫什么?”
申哲言脖子一直,舔着脸道:“东哥自然就叫东哥,之前是我的嘴巴被早上的几斤猫尿给灌坏了,舌头有些不听使唤。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谢东哥笑得不阴不阳,“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再犯贱,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申哲言刚要点头,宋悦意在旁边不无讥诮在叹气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刚刚还要对一个弱女子喊打喊杀,这会儿就卑颜屈膝。一副小人行径表露无遗,怪不得家姐要揍人。”
申哲言胀着脸,看到清朗的少女一脸轻鄙之意,很想硬气一回,结果转了转眼珠子,竟拱手一揖,“方才是哲言多有失礼,还望宋……宋妹妹海涵一二。”
他如此前倨后恭之态,实在令在场之人都瞠目结舌。
宋悦意更没想到世间还会有如此厚颜之人,愕然看了他一会,方伸出大拇指吐了二字:“佩服!”
一直静观的陈兰雪也撇了撇嘴,甚是不耻的样子。
谢东哥嘴角几不可察地轻扯了下,随即道:“滚!”
他一脚踢开了已经被踩得脸无人色的关谦之,转身将搅飞箭只的短刃从地上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方姑娘,你们耍吧,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打扰了。”
方锦柔见他身手如此了得,镇得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纨绔们只有求饶的份儿,一双杏眼里更是凭添了几分柔嘉之意。
“已经被他们打扰到了,我们干脆去骑马,要不你也一起,以免他们半路又来捣乱。”
谢东哥看向宁王妃,“我可是来帮兄弟们取酒肉的,王妃,东西呢?”
宁王妃抬了抬手,一个侍女上前来,“谢公子,酒肉已经让人去备了,应该稍后就会送来。”
谢东哥看了看渐渐乌云堆积的天空,只好对方锦柔道:“今日天气不太好,恐怕稍后要下大雨。如果真是要骑马,就别跑远了。我陪你们一起吧,等会再来取酒肉。”
方锦柔听得欢喜万分,立即吩咐小厮备马。
宋悦意将手中弓交给陈兰雪,“弓是好弓,就是不甚顺手。”
陈兰雪接过去,刚才她持弓射箭的样子确实有几分气势,何况她还提起威武大将军,方明白眼前的少女虽长于榆林,但是骨子里流的仍然是叶家的血。
有这种血脉的人,无论是在哪里,是何身份,都不可能会软弱可欺。
当下也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我堂兄和你四哥带着枫哥儿去骑马了,如果我们现在追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宋悦意先还是听得莫名其妙,忽然想起马厩里的催情香,脸色一变,正要问,留云已脸色不对的打马过来。
他敏捷地翻身下马,在宋悦意耳边小声道:“姑娘,那匹小马是未来四姑爷儿子的。我刚找管事的问清楚,回头再去看,马已经不在马厩里。问马场的人,才知四爷和陈家父子早骑马走了……”
宋悦意心知不好,回头狠狠瞪了陈兰雪一眼,骂道:“如果你是为了阻止宋陈两家结亲,你可以明说。那个可是你侄儿,他若出了何事,你就是凶手。”
说完,抢过谢安辞手中的马缰,说了句“我有急事先走了”,便翻身上马,紧追留云而去。
陈兰雪脸上青红交加。
另一边,那几个公子哥儿扶起关谦之,关谦之恨不起爬起来去剥了谢东哥的皮。
但他必须强忍着,嘴上恨恨道:“哲言,你也太没骨气了,居然小意那小子,可别低了你们护国公府的名头。”
申哲言却不以为意,“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与他硬碰硬?何况护国公府的名头从来不怕我这个老小来低,上头自有大哥二哥三四五六七八哥顶着。还有,你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