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唇角漾起一抹淡笑,忽然发现今日的阳光甚是灿烂。
司桐憋笑,“好吧。我们就等你家姑娘回来后再辞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朝晏白了他一眼,问芍药道:“吱吱有没有跟你家姑娘一起出门?”
他说的吱吱,就是那只小火狐,芍药当然知道那个小家伙是眼前这位晏先生送的,自被送过来后,那小东西像个跟屁虫一般,时时刻刻都在她家姑娘身边打转。
她笑道:“我刚才都找过,反正不在宅子里,应该追着姑娘去了。”
朝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全然不顾气哼哼的司桐,便转身回了自己宅子。
司桐追上去关好门,不满道:“爷,好歹小的也在您跟前服侍了五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上清观的时候,您说吱吱爪利速度太快,不适合和小的玩,怕伤了小的,小的求了好多次您都不答应。”
“可是宋姑娘呢?她一个闺阁小姐岂非是更不适合?您却把吱吱送给了她,分明就是您小气。”
朝晏打着呵欠,懒洋洋道:“还不是怕你把它带坏?你心里就没一点数?”
司桐气得直跺脚。
**
留云驾着马车一路下山,本想等找到山神庙把人交给吴坎将军后,再寻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不想山神庙是找到了,却不曾见到什么将军。
宋悦意没办法,只好把正在发着高热的谢东哥叫醒,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哥被几人又是掐又是按又是揉,好一会才迷迷瞪瞪醒过来。
几人把话问了好几遍,他才有些反应,哑着声音道:“若是吴将军不在,你们去庙里的香案下摸摸,他若有事先走了,应该会留信给我。”
留云忙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过了一会,手里果然拿了一封信。
“没错,吴将军说军营有急事,他得回去一趟。最多未时赶回,我们要不要在此等他?”
谢东哥勉强伸手把信接过,确定是吴将军的字迹后,道:“现在才巳时初,距未时还有两个时辰。你们几个先回江扈,把我放在山神庙就行了。”
宋悦意摇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你现在这么个样子我们也不放心,不若我们先弄点吃的,在此陪你等到未时。如果吴将军没来,我就带你去都扈,就算不找伯夫人,找昌隆伯府的陆公子也行。”
谢东哥苦笑了一下,“我不想把麻烦带给你们每一个人。”
宋悦意笑了,“却不知道一个如此为他人着想的承武侯府的公子爷,为何会被人传成了乖张纨绔之徒?”
谢东哥哑然。
留云从马车里搬下备好的干粮和鸡鸭,在破败的山神庙背风处烧了堆火,把熟鸡鸭在火上烤了烤,又烧了点水,几人将就着便将午膳给对付了。
谢东哥只吃了几口,又昏迷了过去。
留风又喂他吃了几粒他自己平日受伤后用的助气养血丸,方焦急地去山神庙外等候。
直到午时末,他隐隐看到细长的小道上有一条身影朝这边鬼鬼祟祟摸来,那身形似是个妇人,不禁大喝,“什么人?”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先是一愣,转而惊喜道:“留风,总算找到你们了。”
她腿脚有些跛地奔过来,留风方认出竟是温妈妈。
自知晓温妈妈被谢璟令所用对自家姑娘下毒后,他平日里对她也不再有敬重。
伸手一拦,“你来干什么?”
温妈妈一脸慌张,“留风,我知道姑娘和你一起,你们还救了谢六爷。可是你们不能呆在此处,四爷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快走。”
明知她被谢璟令收买,留风哪里会信她。
何况她还一口道破了他们所干之事,当下脸色一变,手中长剑瞬间拔出,直指温妈妈脖颈,“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快说,是不是谢璟令那狗贼派你来害我们?”
温妈妈急得双手直摆,“留风,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要害你们。四爷派了不少人四处拦截姑娘,四爷派去监视楚宅的人在你们下山的时候也发现了你们的行踪,知道你们救下了谢六爷,已经向四爷传了信。你们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留风冷笑,“那你为何会知道,为何还追来了这里?就为了给我们报信?”
温妈妈嘴巴张了张,眼里尽是痛苦之色,“留风,我也是不得已。今日……我实在是担心姑娘,才跟了出来……”
留风手中剑一送,怒道:“那之前你给姑娘下毒又算什么?”
温妈妈无言以对。
转而不顾脖颈上的鲜血,突然朝山神庙门口出现的身影大叫,“姑娘,四爷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快走!”
早已听到外面动静的宋悦意走过来,“留风,不要伤她。”
留风哼了声,才收了剑。
宋悦意淡淡道:“温妈妈说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