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直呼其名,谢仁怀就知不妙,忙推开谢安平打圆场,“六弟六弟,别跟你五姐一般见识。她只是嘴不饶人,心还是不坏。”
陆锦然也怕出事,也出言相劝,“东哥,这里可都是些娇贵小姐,今儿陪你回谢家是喜事,你可不能吓到她们。走走走,我们去看九龙杯。”
他边说边拉,谢东哥瞄了一眼在屋内正襟危坐的少女,确实怕吓到了她,方展颜大笑,“开个玩笑而已,五哥,还不快去看九龙杯?”
眼看他们离去,谢安平才后知后觉她在东哥面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在东哥来之前,四哥就一再叮嘱过她,千万别惹东哥,到时候别吃了亏再找他哭诉就迟了。
刚才好不容易看到个心悦之人,兴奋之余,一时竟忘了。
见众女都望着她,她方悻悻自己找台阶下,“这小子就这么个脾气,喜怒无常,我都已经习惯了,作为长姐,自会让着他点儿。”
她总共和他见过几次没有?说得好像有多熟一样。
众女心知肚明,没人接她话茬儿。
倒是陆金枝看到她手里提的画作,便笑道:“怪不得东哥说你画的是喇叭花,原来谢五姑娘意不在梅,见识了。”
一直未出声的蒋庭芳闻她之言,探头一看,那副所谓的画作上何来灯笼和梅花,不过似是小儿初学时幼稚的鬼画符,称是喇叭花都是对她画作的赞美之词。
她看得目瞪口呆,之前她口中说先生夸她之言,只怕是先生的讽刺,此女竟把反话当了真言,好生奇葩。
谢安晴见自家人一再出状况,被人看了笑话,忙强行打上了圆场,指着陆金枝的画作笑道:“陆姑娘不愧是名师之徒,梅花映雪景,雪景衬梅花,真是应了那句梅雪都清绝之意,堪称佳作。”
蒋庭芳倒是自贬,“与陆姑娘一比,我是自认弗如,不知谢姑娘画得如何?”
几女开始互呈画作,谢安平见她们都不再理她,也自知丢了脸,于此终于不在当中插言。
宋悦意见几个男子离去,也出了屋,与她们一起品评说笑。
她的学识渊博,谈吐不俗,立即就得了陆金枝和苏圆圆的认可,外加蒋庭芳与之熟识,便都能把话说到一起去,有说有笑,很是融洽,羡煞了谢安平。
只是宋悦意留了心,暗观苏圆圆在与她们说话之际,眼圈有些莫名的红。
……
一番热闹的迎来送往之后,谢府终于安静了下来,谢东哥被安置在了落梅院住下。阮盈按规制,婢女小厮婆子一起安排了八个过去。
谢璟令听闻今日发生在西院的事,恼怒不已,再想到蒋大人与他在书房里的一番话,只觉最近似乎什么事都在和他作对般,事事不顺。
“四爷,良弯已传了信来,蒋大人最近并未与可疑的人接触。真的是蒋夫人和蒋二姑娘去上清观上香后才有那番说词。而且他也特意去上清观查了,表姑娘命犯小人冲煞之说确实是签意。”
谢管家禀道。
“这些神棍最是可恨。”谢璟令嘴上如此说,却对这些未知的神明玄乎又有一股敬畏,实在担心道士过来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只好道:
“蒋大人当时那般提议,我也不能说不答应。为免节外生枝,到时候有看风水的过来,若是说词不对,你便多使些银子,将他的嘴给封了。”
谢管家忙应了,“小人省得。此事倒无需四爷担心。”
他转念想到季嬷嬷日间火急火燎来禀的事,又道:“季嬷嬷说表姑娘机警得很,她竟没能堵住人,也没能破了她手腕上的胎记。五爷又说六爷曾在西院小梅林与表姑娘见过,好在一句话都未说,不知道六爷有没有认出表姑娘?”
谢璟令沉吟,“若是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应该没有认出。不过东哥住在这里,以防万一,还得让季嬷嬷想办法把她的胎记给毁了。”
谢管家应下。
谢璟令想到此事亦是心堵,明明算计好的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一再出了纰漏?宋悦意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做出的事为何总是要跳出他的算计之外?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不解,“既然苏姑娘已把那块印记露给东哥看了,东哥为何没有一点反应,反而还把她讥讽了顿?他不是正在找手腕上有这印记的女孩子么?”
谢管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六爷只是还要观察……”
没有别的解释,也便只能这样认为了,看来还要再给他们多制造点见面的机会。
谢璟令如是打着算盘,忍不住咳了咳,捏了捏腿上盖了虎皮的膝盖,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让他皱眉不已,“牛堂主那边有没有消息?都过去好几天了,又还下着雪,林都尉还没有下落?”
此时阿福才上前道:“已经漫山遍野都找过了,没有林都尉的任何踪迹。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不可能还能在冰天雪地里躲藏逃亡。他怀疑人要么已经死在了哪个雪堆下,要么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