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在听闻了我的意图之后,野兽祭司古兰格愤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气潮汹涌,完全不亚于古龙桂奥尔的咆哮。
我不由地退开了半步,便感受到一片阴影压迫而来。
抬起头,只见古兰格抬起了兽爪,正朝我拍落而下。
侧身避闪,然后我也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夜火,一记拔刀顺发的鲜血斩击,将古兰格逼退开来。
“请听我解释,野兽祭司古兰格!”趁此机会,我大声喊道。
而古兰格依旧愤怒地咆哮着:“吼——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再靠近死亡!我绝不允许!”
“但事实是,癫火之徒贝纳尔在雪山巨人的火焰引导下,已经踏入了天空之城法姆·亚兹拉,而他的目标也正是你,与你所封印的死亡卢恩。”
我这才刚做了解释,对方竟然一爪子就将石柱上那被囚禁的雕像击碎,拿起胸口部分的那块大石,朝我砸了过来。
我直接挥剑将石块斩开,但见,古兰格已经跃起到了半空当中,掏出了一柄五指短剑,扭转着身体横斩而来。
战技——猎犬步伐。
我快速躲开,调整身位。
古兰格一落地,左爪便在地上蹭出火星,然后对着我凌空一记抓击。
五道爪痕冲击顺着他那手指的方向,扩散袭来。
我也是不甘示弱,夜火燃烧,对着古兰格的兽爪便是一记挥斩,令对方的攻击,消散在火焰当中。
“古兰格,或许你不知道何谓癫火!那是能够焚烧整个世界的癫狂力量,如果被癫火之徒夺取了死亡卢恩,整片交界地会步入真正的毁灭!”我继续一边避闪、格挡着对方的攻击,一边劝导着古兰格。
“假意惺惺!那么你呢,褪色者!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古兰格依旧咆哮着,仿佛他的怒火,他的饥渴,如同他所犯下的罪孽从未曾消停。
不过,他的问话,也让我稍稍沉默了一下,而后还是决定坦然地说道:“······变革。古兰格,这个世界需要变革。【死亡】不该被封印,也不该被否定,如今的交界地正在步入衰败,【永恒】不过是一场泡影······玛莉卡女王不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砸碎艾尔登法环吗?”
“吼——玛莉卡啊!”怎么感觉,古兰格的火气更上一层了。
这家伙快步冲上前来,直起了身子,向我疯狂地挥舞起刀刃,同时还在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玛莉卡!我们的理想,我们的【永恒】,为什么你总是什么也不说,偏要一个人背弃那一切!”
——完了,原来是触碰到古兰格的逆鳞了吗?
他不会将我给幻视成了玛莉卡,所以疯狂地向我逼问答案。
我被一击挑扫,逼得往后空翻,卸力退开。
而古兰格手里凝聚卢恩的金色光芒,对着我用力一撒,卢恩化作了尖锐的石块,犹如数不清的刀刃飞射而来:“为什么?!”
——没办法了,先强行让古兰格冷静下来吧。
我回转刀刃,用力地腾跃而起。
战技——水鸟乱舞。
这是玛莲妮娅随同卢恩,赐予我的礼物,当然,作为战技所施展的水鸟乱舞,本质上是由卢恩驱使着我身体进行施展,所以招式相当的固定,根本比不上玛莲妮娅,又或是米莉森所使的一根毫毛。
但,也足够了。
凌厉的刀刃将所有飞来的碎石挡了下来,二段飞鸟起舞,直接朝着古兰格撞了过去,砍得对方身上金光飞散,节节败退。
最后一段剑气,更是让古兰格直接撞上了神殿的柱子,大口大口地,喘息不止。
毕竟,在这里的只是真正那黑剑的一个幻影,况且吞噬了死根,那东西对于黄金之民而言,应该不亚于毒药,也削减了古兰格的不少力量。
“······或许,你一直为了封印【死亡】,也为了赎罪,清还那一晚因为死亡卢恩失窃,而导致王子之死,死诞者丛生的过错,选择了闭关身藏法姆·亚兹拉。但你又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片交界地了,古兰格······又或者该说是‘黑剑’玛利喀斯。”我道出了对方的真名。
这让古兰格稍稍一愣,喘着气,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名为零,是来自异世界的一名褪色者。”反正现在这个秘密大多数人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我被赐福引导到了这片交界地,一直探索着,思考着玛莉卡女王砸碎法环的缘由······虽然,一时半会,难以解释得清楚,但很明显的结论,便是【永恒】禁锢了交界地之人的发展——如同你们那英豪辈出的时代将不会再有,每个人所得到的卢恩都在减少,生命在衰退,但到了最后,交界地恐怕只会留有徘徊之徒、长生者,与死诞者他们。而若是想要真正地活下去,就只有不断掠夺他人的卢恩,积攒到自己身上······而这,也是导致了交界地一片混乱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