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宸虽然没说话,可以越觉得自己眼前这个大哥,越发的看不透。
往日的傅皓谦,就如一个病态的贵公子,整日待在院中,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待下人,他都是格外的宽和,从未有过故意的刁难与苛责。
在外,傅皓谦身子虽然受了损,落了残疾,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侯府的嫡长子,哪怕是不继承侯爵之位,依旧也是人们眼中的功勋之子,身份尊贵无比。
而如今,傅煜宸从青州回来之后,不仅院子里面的所有暗钉全部被拔除,甚至连点踪迹都找不到,就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一手提拔的人,从来都不是庸才和废物,而是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脱颖而出。
那样的人,还不止一个,自己精心布局了那么多年,却尽数被拔除。
这般手段,简直就是通天了。
王氏一个人,她真的能做得到吗?
光是这一点疑惑,就已经让他纠结了许久,更别说之后发生的事。
那一日他被皇宫之中的侍卫追,但是以他的功夫,那群人根本就追不上。
偏偏自己又中了一个飞镖,后来他也去查过了飞镖的来历,确实是从皇宫出来的。
这一切看似很合理,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合理……
皇宫之中的侍卫都是从军营中选拔的英才,但有一些人其实他是认识的,甚至还交过手。
群起而攻之,他们都是妥妥的落下风!
老侯爷当年的武功,可以说是名震江湖,傅煜宸不仅将他许多功夫都学到了,更是在江湖之中学了许多高超的武艺。
一个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当然无惧他们!
可是那个人要是不是他们,而是……那一切的违和之处,似乎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他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否则就会被迷惑了双眼。
就算旁的事暂且不论,就今日所上演的一切,都仿佛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只不过这一切,虽然令人费解,但到目前为止,却都没有证据。
……
整个京城,大街小巷满是人,几乎是堵的水泄不通,哪怕是已经临近夜幕,也是无数的人举着火把,像是在迎接着一场盛会。
那个传言实在是太神乎奇迹了,甚至于一些达官贵人都忍不住相信了……
一座茶楼之中。
两个男子看着那人满为患的街道,先是推杯换盏了一番。
这两个男子,身上穿的衣裳,跟寻常人不同,像是从其他王朝而来。
“这可真是有趣,听说这边已经干旱了许久,百姓早就已经蠢蠢欲动,原先还以为只是一个虚假的消息,如今这般一看,估摸着应该是真的。”
先开口的男子,一身的黑色华服,腰间系着两个名贵的玉佩,他的面容生得有些粗犷,就像是常年在马匹之上的人,历经了草原的风霜,才造就了这般模样。
言语之间,像是在揣摩,又像是在向对方讨教点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也是如此,走到此种境地,即便没有什么传言,都能够看出一些端倪,这对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话之人生得剑眉星目,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一张俊俏的容颜,仍旧如同上苍精心之作。
若说最令人挪不开眼的,是他那双眼,犹如一汪深潭,仅仅只是看一眼,就有可能永远沉沦其中。
那是一种藏着无边智慧的感觉……同样也蕴含着无数的算计。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看着那人堵人的场面,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
王朝之间的博弈,有的时候,同样也是布局了无数年。
这边的日子不好,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究竟是好还是坏?估计也没人能说得准,不过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这边越乱,对我朝的局势越好,不过今年那个所谓的花姑,听说是侯府出来的奴婢,这也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递到嘴里嚼了一口,这才又喝了一杯酒,悠悠的说道。
“哦,这可真是有趣?要知道这花姑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今年换了一个奴婢来,想来也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话音还没有落完的时候,那人就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据我们的人来说,是南宫家动的手脚。”
轻描淡写的话,听不出半点喜乐,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这两人身份同样是显赫无边,但却在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讨论半天,实际上却大有文章。
“南宫家?莫不是将军府那一位?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南宫家不是有一个嫡长女吗?这般好事……”
他突然意识到,结合今年的局势而言,这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