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和傅煜宸两个人的目光,瞬间都齐刷刷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一阵木杖的声音,“哒哒哒”的敲击着地面,宛若有一把重锤,狠狠的敲着两人的心。
巷子里面折射出一道幽光,冷的让人害怕,这个时候抬头看着天际,发现天空也格外的压抑,令人不由的全身上下窒息了起来。
一个同样高大的人影,如同信步闲庭,慢悠悠的朝着两人走来。
要知道,外头的那群百姓,为了找到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快把整个京城的巷道都给翻了个遍。
“大少爷……”
人走近了之后,这才发现,来的人正是傅皓谦。
只不过今日他却很反常,并没有穿一身清雅通透的青衣,反而是换上了一身银光色的长袍,反射着天际的光芒。
他眉眼间噙着笑,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了,心头猛的一跳。
“真不愧是宫中的嬷嬷化的妆,婉宁你今日,恐怕要比那所谓的京城四大美人之手还要惊艳。”
傅皓谦借着那仅存的微光,也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往日,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奴婢一样,哪怕是有那些华贵的长裙,她也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从来都不敢僭越。
“……大少爷,奴婢不过只是蒲柳之姿,当不起如此…”
婉宁一下子将眉头拧了起来,心中的思绪快速飞动着。
她不相信,外面都吵得这般火热,傅皓谦精准的找到两人的位置,就是来单纯夸她的。
这怎么想,都怎么不合理。
“原先我就觉得,你虽出自江南,容貌与我们京城的女子多少有些不同,但你就像是那一朵沙漠之花,迟早会绽放开来,果然,本少爷也没有预料错……”
傅皓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尤其是在说到绽放二字,更是咬文嚼字。
其中蕴含的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昏黄的幽光之下,傅皓谦的身影被一点点的拉长,他拄着拐杖走得越来越近。
傅煜宸剑眉也是,一下子就锁了起来。
一向人淡如菊的兄长,这时候跑过来,说这些,实在是反常的太厉害了。
厉害到让人觉得,是不是别有用意!
“煜宸,你也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在外边不好过吧?”
“你瞧瞧你,在外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都瘦了这么多了,若是父亲大人九泉之下得知,恐怕还会责备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管好你。”
他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傅煜宸,嘴唇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关心的话,这个时候从他嘴里面说出来,却没有一点温暖之意,反而只有一股通体寒冷。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都得有一杆秤,可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莽撞了。”
傅皓谦看着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眼中闪过了一抹冰冷,不过他却像是假装没有看见,继续朝着两人一点一点的走去。
这条不长不远的路,他走了许久,就如同有些棋局,已经下了许久。
终于要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鱼养没养肥?
傅煜宸:“……”
他嘴里面涌出了无数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总觉得很不对。
“父亲以前临终的时候,就说过要让侯府愈发的昌盛,兄弟俩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其利断金,回都回来了,也不跟我这个大哥说一声。”
这句话总算是听出了一点点责备的意思。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又突然落在了婉宁头上戴的那一堆珠宝首饰。
“皇宫的东西虽然确实名贵,也都是一些能工巧匠之人,费尽心思制成的。”
“但婉宁,我记得我之前也送过你一些宝钗,怎么反而没戴?是不喜欢吗?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到时候我再叫人重新去给你打两只簪子给你送过去?”
几只簪子,戴不戴都无所谓,却偏偏要拎出来单独讲一讲,与这个场景竟然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是这样的大少爷,您送奴婢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奴婢不敢随意穿戴,害怕把其弄坏了,就不太好……”
对上他那一双灼灼的眼眸,婉宁心头一直颤颤的跳动着,他的一番话下来,仿佛能叫人直接把心脏都快要惊讶的碎掉了。
还有一件事,傅皓谦身为侯府之子,参加过的踏春宴的次数,自然也是不在少数。
凭他的身份应该知晓,这花姑上街祈福游行的穿着打扮,并不能随意,相反这是皇家举办的盛事,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戴的珠宝首饰,都是有特定的模样。
不然的话,也不会提前请一个化妆嬷嬷来试妆,就是为了画出作为花姑最美艳动人的一面。
同样,花姑一向被人誉为花神,是天上的